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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
他一頓,方緩緩道:“我先前提過,每人所受的元氣不同,膽與明晾著相互獨立,並無相互生成之說。明,乃智慧,智慧用來明辨,膽略則用來決斷。若單有智慧而無膽略,便會出現能辯而無力決斷之果,即優柔寡斷。反之,若只有膽量而無智慧,便會違背事理,做大事甚至會喪失先機,即有勇無謀。”
呂安微微眯起眼,認真思索半晌,“嵇兄的說法,是如鄭國的子家軟弱無能,被脅弒君此之例?”
嵇康含笑:“正是。而左師向戎當斷不斷,姑息了作亂朝臣,這二人皆是明有餘,而無膽略。”
“可見,膽與明不能相生?”我以為兩人快說完了,看著情形,便也饒有興致地插上一句。
呂安卻大搖其頭,微微擰著濃眉,雙目炯炯有神,道:“非也。我有例證來進行反駁。”
嵇康挑眉,眉宇間漸漸染上嚴肅,他放下酒杯,專注地看著呂安。
見嵇康十分專注,呂安甚是欣喜。他一笑,聲音清亮,眼底的歡愉與嵇康的神色極其相似。
他道:“漢代賈誼,陳述切實的策論,言辭坦正,做事果斷,有膽有謀,此乃明於查政之現。當其被貶長沙,有鵬入屋,他心生疑,視為大不祥之象也,膽怯作賦。此謂智慧與否成就行為果敢與否。言歸子家與左師二人,皆是愚惑淺鄙之人。算不上有智,不能辨明事情,無法做出決斷。此乃其一。”
“請道其二。”嵇康闔眼,狀似假寐,卻是十分認真。
而呂安與嵇康來往密切,已經很習慣嵇康的態度,並沒有因此不快。
這時,我的視線轉了個方向。雖然聽得不是很懂,可是不知怎麼的,好奇心卻被勾了起來。
42、第四十一卷 。。。
“漢代將軍霍光,身負家國大任,有勇武之膽。卻膽怯於廢立昌邑王劉賀問題之上,猶豫未決。而文弱書生田延年雖無勇武之稱,但卻能陳述大義,凌雲膽氣,迫使霍光等人決斷,這莫非不是由智生膽之實證麼?依我之見,無明,亦無膽。但是,膽較於明,卻可以獨存。”
嵇康此時卻睜眸,眼中有睿智的光芒流淌著,他輕聲道:“談論人之性,辨析才之異,必講究其稟賦元氣的本源,方能理清支脈。屆時才可定論。”
“但,仲悌卻恰恰認為,元氣之說乃玄虛,是飄渺之談。嵇兄不覺自身受陰陽五行之說影響太過深麼?”本是十分期待嵇康的言論,但聽了以後,發現他又提先前所說,他忍不住有些急了,連忙提出自己的觀點。
嵇康的神色染上了微微的揶揄,忍不住握拳及唇,掩住嘴角上揚的弧度,低沉地笑:“莫急。我話還未說完。”
聞言,呂安則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勺,“失態了。我太過心急,看來仍是火候不夠啊。”
我眨了眨眼,望著兩人的互動,心下覺得有趣,正聽的興起,忍不住催促道:“叔夜,你快說。”嵇康抬眸看了我一眼,避開酒,倒了杯熱茶遞給我,“別急。”
我接過,捧著茶杯輕飲了一口,乖乖地聽著。
“智與膽所秉受之氣存在於一個人的身體中,智的生成乃由體內的陽氣而成,而膽恰恰是陰氣凝結。二者可以互相激發,卻也存在強弱變化。”嵇康的言論中,仍是堅持了自己的觀點建立在陰陽五行論之上,由先前的養生論便可以看出。
對於這一觀點,呂安忍不住睜大了眼眸。
“賈誼暗於鵬鳥來棲,乃智有所蔽塞之表。霍光懼於廢立劉賀,是勇武不足之象。田延年奮起乃是他明於所見,豪壯之氣便是他的膽略。不可因此認定他以往無勇。陰陽二氣存於一人之身,程度卻有強弱不同,是不可以分離的。但也發揮著不同之用。明麼?仲悌。”
呂安細細思索,隨即又眸光一亮,再次提出自己的看法,侃侃而談。
他們倒是把我給忘在了一邊。我瞧了瞧他們,伸手捏了一個糕點放進嘴裡咀嚼著,沒人發現。於是又從嵇康的盤子裡偷了幾塊來,他渾然不覺。
兩個男人口若懸河,辯得十分激烈,口才一流,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專業辯論手放在他們倆的跟前也真的是不夠瞧。
所以說,有時候我光是看著他,就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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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酉時,我提醒嵇康該著裝出發了。
為何?
因為今日是我爹曹林的大壽。
他雖然不是我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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