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正常與真實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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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要！”

&esp;&esp;琥珀狠命推開梅塔，手腳虛軟著跑出門，趴在護杆上喘吸新鮮空氣。

&esp;&esp;陽光很冷，照在身上，浮著股青颼颼的濁氣。

&esp;&esp;她只敢半睜著眼看東西，唯恐再看到不敢看的。

&esp;&esp;往下望，地上有一大片流光溢彩，如同晚霞在遊曳。

&esp;&esp;身後有人在靠近。

&esp;&esp;“那是什麼？”她遙遙指著那東西問。

&esp;&esp;梅塔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血，屬於剛才跳下去的人，可惜屍體被處理走了，不然會更好。”

&esp;&esp;她的腦子暫停思考了一下，“什麼意思？!”

&esp;&esp;“這就是我所看到的世界。”他滿意地注視那如霞般的血。

&esp;&esp;琥珀攥緊護欄，面色發白，用眼睛搜檢景物。

&esp;&esp;大部分事物都是正常的樣子。

&esp;&esp;規則是什麼？

&esp;&esp;教學樓前的噴泉許願池原本簇滿鮮花，水像流淌的翡翠——現在盤紆痰狀的腐肉，池中滿溢鏽青蠕蟲，那束波斯菊也異化了，而血卻美麗非凡……

&esp;&esp;好就是壞，壞就是好；美麗是醜陋，醜陋是美麗。

&esp;&esp;可是——琥珀望向梅塔血肉模糊的手腕。

&esp;&esp;“為什麼你的傷口還是‘正常’的樣子？”她不解。

&esp;&esp;梅塔反給她拋了個問題：“你覺得我現在是人類的樣子，還是原本的形態？”

&esp;&esp;琥珀沒有回答，默默離遠了點，不敢看他，盯著地上的血出神。

&esp;&esp;兩條綠蟲子，他們的臉嵌在肥膩的肉中，流下膿液，揮舞足肢而來，一種類似於高興的聲音從湧動的肉裡傳出來。

&esp;&esp;一旁樹下，站著一個接近人形的虛影，這個虛影慢慢顯現出他真實的人類面貌。

&esp;&esp;她明白，這個人應該在痛苦。

&esp;&esp;“我在你眼裡也是這個樣子嗎？”琥珀看著那兩條蟲子，臉色一言難盡。

&esp;&esp;他伸手搭在護欄上，把她困在自己的手臂和護欄之間，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

&esp;&esp;“你就是你，不管什麼樣子，都是你的樣子。”

&esp;&esp;狡猾的回答。讓人無從辨別真偽。

&esp;&esp;她轉過頭憤憤地看他，“所以每次我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總能快速找到我，是因為這個嗎？”

&esp;&esp;他微笑不語。

&esp;&esp;“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正常的世界？”

&esp;&esp;“這樣的世界對我來說就是正常的。”

&esp;&esp;不要和她玩這種語言捉迷藏！

&esp;&esp;琥珀調整了措辭：“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認為的正常世界？”

&esp;&esp;“你吃的不多，大概明天。”他似乎有些遺憾，“當然，讓晝淨化的話會更快。他很聽話對不對，只是不太擅長社會交際。”

&esp;&esp;只是不太擅長社會交際嗎？

&esp;&esp;“他整個社會化程度都很低吧……”琥珀感覺他有點說不出的慘。

&esp;&esp;梅塔笑出聲：“評價還真是犀利。”

&esp;&esp;“哦。不如說說你的計劃。”她撇撇嘴。

&esp;&esp;梅塔對她伸出手，問：“所以你是答應了。”

&esp;&esp;“你太過分了，我現在不想答應你！”琥珀把他的手拍開。

&esp;&esp;等她氣消了再說。

&esp;&esp;“我會等你。你可以先完成期末考，考試應該對你很重要，或者說，對你那個地方的社會傳統而言，大過一切。”

&esp;&esp;“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琥珀呸了一聲，“你就算馬上把這個學校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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