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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無雙。
白天的流星,其實更難遇見,卻沒人願意去歌頌。
因為,青天撞流星,總是不祥之兆。
茅棚裡有一位青天流星,年過半百,老而彌辣。
混江飛魚呼喝一聲搶人,他下手不留情,對柳春佳灑下數點寒星。
江湖人除了談兄弟情,也談男女情。
青天流星早已看出柳春佳對梅小燕有情,而梅小燕實則更愛柳春佳。
這樣一來,柳春佳竟成了梅小燕快劍的死穴。
流星攜著冷風,撲向柳春佳的盈盈素面,梅小燕大喝一聲:“好不要臉!”
手腕旋動時,梅小燕將快劍舞成一扇屏風,替春佳擋去了所有寒星。
只這一分神的功夫,混江飛魚已經將白衣人搶到了自己身邊,動作快得沒人能看得清楚。
已經搶回了故人之子,三位老人不再進招。
梅小燕將柳春佳緊緊的護在身後。
雙方再次陷入對峙。
敵方四個人,我方兩個人,利勢落入人手。
柳春佳恨自己不會武功,不能相助師兄,只得輕勸梅小燕:“師兄,青山常在,綠水常流。”
仇人就在眼前,梅小燕苦練快劍十幾年,怎肯就此罷手?
他將快劍抖做一束冰寒,遙指白衣人,恨恨有聲:“你不是山林礁人的兒子,我才是!”
三位老人早已看出,梅小燕的雙目中,透著不能肩負的血海深仇。
他終於自報家門,說是山林礁人的兒子,無論從樣貌還是氣勢,似乎他更像一些。
混江飛魚的大手搭在白衣人的大椎穴上,看似是護著他,其實是想聽他要怎麼圓全梅小燕的對質。
“你是,你當然是,誰也沒說你不是。”白衣人笑看梅小燕,不急不徐,淡淡有詞:“只不過,我剛剛說過了,你是鬧世乞兒替山林礁人養的義子。”
他答得面不改色,氣不長出,似乎煞有其事。
未能手刃殺父仇人,卻被旁人搶先頂了身份,梅小燕氣撞顱頂,連持劍的手也顫抖。
柳春佳根本不信白衣人的胡言亂語,婷婷側步,靈音鑿鑿:“這位大哥,休再笑談了,我與師兄一同長大,從未聽師父提過此事,你……”
“你師父對你們提過所有的事嗎?”聽到柳春佳這樣說,白衣人兩聲長笑,揚眉反問:“在此刻之前,我若不說,你可知道你師父是鬧世乞兒?”
問聲落地時,柳春佳登時無聲,梅小燕屏息不語。
他們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昨夜還在客棧裡說殺完三個,還剩四個。
他們只以為梅小燕的親生父親山林礁人,是被其他七個弟兄共同害死的。
而這七個弟兄中便有鬧世乞兒,她也是仇人之列。
直到方才白衣人的醉言下,才能得知,鬧世乞兒竟然就是柳春佳的師父,梅小燕的親生母親。
一問觸動兩人的心底,這還不算完,白衣人接著再問:“柳春佳,既然你叫梅小燕的母親為師父,她為什麼不教你武功?”
這個問題,柳春佳與梅小燕同樣不能答。
師父逼幼年的梅小燕練功,冬練三九,臥冰而睡,夏練三伏,抱陽入眠。
功夫必須每日進境,稍有停頓,鞭打棍教。
梅小燕是在罵聲與痛揍中長大的,如今,一身傷痕。
這已不是嚴厲,而是嚴酷。
梅小燕在不經事前,的確懷疑過,她對我這麼狠,究竟是不是我的親孃?
而師父絕對不許柳春佳練半點功夫,只教她琴棋書畫,針繡女工。
偶爾被師父瞧見柳春佳纏著梅小燕教她功夫,師父會鞭打小燕,禁足春佳,讓她幾日不許出屋。
若不是柳春佳天生一雙慧眼,天賜一副靈耳,恐怕沒法看清莊家洗牌的手法,也沒法聽出牌九的點數。
就連這次隨師兄尋父仇,也是偷跑出來的。
如果再回師門,還不知道要挨師父什麼樣的教訓。
白衣人問過了兩個問題,都讓少年紅妝無言以對。
他似乎更得意,接連又問出了三個問題:“你們不知道養大你們的師父是鬧世乞兒,我為什麼知道?如果我沒聽誰提過,為什麼一見面就能叫出你們的名字?如果我不是有殺父之仇要報,為什麼要進這間閉門切磋的賭場?”
無論他問出多少問題,梅小燕與柳春佳都答不出來,但若要憑他的三言兩語就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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