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嬰啼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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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8月,空氣中的熱浪炙烤著這個皖中的小城。胡月聽著窗外知了的叫聲莫名的有點煩躁,看著身邊睡的呼嚕震天的沈鎮虎實在是忍無可忍的說道:“老公啊,你就別睡了行不行,這預產期都過了快半個多月了,還不生,不行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呢?”沈鎮虎揉揉還沒掙開的眼睛道“前天才去的,醫生不是說就在這兩天嗎?再說咱們家距離醫院也近,真有感覺了幾分鐘就到了”說完就往廚房走去,要去水池拿在水裡泡了大半天的西瓜,一邊走還一邊嘀咕“這個天也太熱了,熱的感覺拖鞋底都要化了”。
吃完了西瓜,沈鎮虎要去廠裡上夜班,跟胡月囑咐道“我去廠裡了,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就找隔壁陳姐,讓她去廠裡叫我”說完就換了衣服出了門。“……哎”胡月長嘆一口氣,雖然在這個房子住了已經10多年了,但是自從她的父親在她20歲那年去世以後,總是感覺家裡怪怪的,經常感覺半夜有人在客廳走路,開關櫃門,甚至還能隱約聽見好像有人咳嗽翻找東西的聲音,但是開啟燈又什麼都沒有,也不是沒找人看過,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給出了一個大概是家裡老人不放心回來看看的結論,象徵性的做了個法事,結果也是毫無用處。好在除了有聲音也沒有其他的異常,80年代末的工薪家庭,能有個套房住已經很不錯了,也只能講究著,隨著時間久了,不習慣也得變成了習慣。
胡月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空地正在發愣,忽然發現天上已經沒有了月亮的蹤跡,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慢慢聚集起了厚厚的雲層,黑壓壓的一片,不時的還有沉悶的雷聲傳來,“這是要下雨了?”胡月站起身往客廳走去,準備把客廳的窗戶關上。還沒走到窗邊,就傳來了咔嚓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劈在了窗外空地的一棵松樹上,滋滋的冒起了青黑色的煙霧,嚇得胡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緩不過來。就在她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隔壁陳姐的聲音“胡妹子,你在家嗎?剛才好像有雷落在咱們邊上了,我來看看你”聽到陳姐的聲音,胡月長長的出了口氣,站起來走到門口開啟門把陳姐讓進了屋,剛和陳姐坐下,胡月突然感覺肚子有種下墜的感覺,而且腿間溼漉漉的,她不知所措的看向陳姐。陳姐見狀臉色都變了“你這是羊水破了啊,快躺好,我讓老朱去叫你家小沈,要趕緊去醫院了”老朱是陳姐老公,平時對胡月夫妻都還是很熱心的,聽到陳姐的話老朱傘也不拿直接就往門外奔去。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嘩啦啦的下起了雨,夏天的雨只要下了,那就勢如破竹,陳姐看著躺在床上的胡月,焦急的在屋內來回踱步,不停的看著外面的黑夜。好在廠區很近來回也就二里多路,大概15分鐘後,戶外昏黃的路燈下出現了兩個狂奔的人影。
從雨中奔來的正是沈鎮虎和老朱二人,沈鎮虎全身溼透踉蹌的進了屋,看到躺在床上的胡月,轉身對站在門口避嫌沒有往裡走的老朱說道“朱大哥,麻煩你幫我去借一個三輪車,立刻去醫院!”老朱聽聞點點頭又回身衝進了雨中,連陳姐在身後叫喊著讓他打個傘也沒聽見就匆匆的消失在了戶外的黑暗裡。
半小時後,醫院的產科大門口,沈鎮虎焦急不安地來回徘徊著。他的眼神充滿了焦慮和擔憂,雙手緊握,不時地望向產房的大門。每一次產房裡傳出的聲音都讓他的心跳加速,他默默祈禱著老婆和孩子的平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額頭上漸漸浮現出細密的汗珠,他的內心被無盡的緊張所佔據。他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充滿風險和挑戰的事情,他只能在這裡默默地等待,為她加油鼓勁。終於,產房的門緩緩開啟,醫生走了出來。男人急忙迎上去,期待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醫生的臉上。當他聽到孩子的哭聲和女人平安的訊息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滿是淚水,那是喜悅和感動的淚水。此刻,他對生命有了更深的敬畏,也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看著病床上滿頭是汗的胡月,沈鎮虎百感交集,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老婆你,真厲害”,這一句話給胡月和在場的陳姐夫婦整的哭笑不得。胡月的母親和沈鎮虎的父母因為都住在有點距離的鎮子上,等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快亮了,但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路上的辛苦還是瞬間一掃而空。
欣喜過後,最重要的自然是給孩子起名,大家討論了兩三個小時,最後覺得,對孩子最大的希望還是想他以後快快樂樂的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最後取了個簡單好記的名字:沈寒舟,也就是我。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當醫院確定孩子和胡月都已無大礙,也恢復了差不多後,一行人也就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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