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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經驗更加豐富，他聽到歲寒說“擊傷了它”，立刻就開始低頭尋找，果然在附近發現了一些血跡以及幾片有成年男子手掌大的鳥類絨毛。

絨毛都有這個尺寸，主要的羽翅上的羽毛該有多大？簡單推斷一下，這大鵬的尺寸恐怕能夠有一輛馬車大小，想要抓起個把成人確實輕而易舉。

追命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其他人，所有人都有些驚異，卻並不害怕——若是歲寒像劇情裡那幾個頭陀一樣，瞬間從雪地上消失個無影無蹤，巴天石又中了迷幻類的□□身亡，那麼其他人還可能真會覺得頗為靈異恐怖。

但是現在巴天石很快就被治好，歲寒又已經說明襲擊人的乃是一隻扁毛畜生，似屈奔雷這樣的江湖人士，卻是根本不會害怕的。

“我們現在首先還是要抱團前行，切不可像剛剛那樣走得太散，以免被對方各個擊破。”追命建議道。

其餘諸人也都同意這個方案——雖然大部分人都有些不以為然，畢竟歲寒的輕功有目共睹，他的身份又並非武林名宿。剛剛楓林小渡那，接下屈奔雷招數的又是殷乘風，因此其他人對他的戰鬥力頗為瞧不起。

不過說是這麼說，這一群人卻也是各有盤算，尤其是屈奔雷和辛氏兄弟，都是希望其他人去探路頂雷，自己卻是不願冒險的。

一群人於是抱團以後慢慢行走，路上風雪越發大了，淒厲的風雪之聲宛若狼嚎鬼哭一般，然而走著走著，這風雪聲中，卻又隱隱約約多了些其他聲音……

“郎在……歡心處，妾在腸……斷時，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離易……”喃喃的粵劇腔調，搭配著幽怨的詞調，在隱隱的風雪中傳來，卻彷彿是越來越近，最後竟然是近在耳畔！

然而四周望去卻什麼也看不到……

不對！

怎麼會什麼也看不到？

其他人去哪裡了！

歲寒怵然而驚，四處張望卻發現，周圍淨是風霜雨雪，卻早已沒有了隊伍裡其餘諸人的身影！

【果然，這是個靈異劇本！這是鬼打牆？還是……奪魂陣？】

“一劍蒼穹引雷音，根踏陰陽兩邊牆，開！”雖是異變突聲，歲寒卻是雖驚不慌——這世上人怕鬼，可沒見過妖怪怕鬼的，說起來，他自己也算是個靈異現象了。

一句法決念過，天上劈下一聲驚雷，歲寒周圍的風雪驟然一停，彷彿電視畫面被突然暫停了一秒一樣。就在此時，歲寒的眼眸閃過一瞬冷光，瞳孔瞬間消失，眼睛竟是變成了只有眼白的狀況！

這正是開“陰眼”，人類有所謂“陰陽眼”的說法，說的是有些人天賦秉異，能夠同時看到生者和死者。但是實際上，真正的陰鬼的眼睛，和活人的眼睛絕不相同，而這最大的不同，就是死人怨靈和鬼魂的眼睛，都是沒有瞳仁的“白眼”。

歲寒現在開的就是“陰眼”，這是真正的鬼魂的眼睛，和人類陰陽眼或者用柳葉牛眼淚臨時洗過的眼睛並不相同，他現在具有的，是個陰鬼一樣的死靈視角。

說起來，樹木在應對靈異情況的時候，不要說比人類，甚至比很多動物精怪和下界小仙都要強。這是不僅是因為植物天生具有吸取天地靈氣轉換，從而有著化陰為陽或者化陽為陰的天賦本領。還因為樹木天生天養，長成往往需要極為漫長的時光，而在這綿長的時光裡面，對於陰氣和陽氣的積累都是極為可觀的。

不過與此同時，樹木也有自己的弱點，他們吸收周圍的氣息，因此很容易被周圍環境同化，最為典型的就是柳樹。長在陽穴上的柳樹能夠驅邪消穢，但長在陰地的柳樹卻是極為容易靈異化，變成陰邪之物。

歲寒的本體沙棠屬水，正是一種比較中性的樹木，他不能在過於陰煞的地方停留太久，否則完全有可能變成一株陰木，成為鬼蜮中類似於陣眼一樣的東西。

當然了，所謂的“陰煞太重”和“停留太久”都是個相對概念，對於歲寒這個級別的樹妖，要達到那個能威脅他的標準，難度還是頗大的。畢竟，大部分的鬼怪怨靈，如果要跟一顆千年巨樹來比誰積累的陰氣多……怕是難。

現在這個程度的陰氣，對於歲寒來說還屬於毛毛雨級別，他開了鬼眼以後，看到周圍的情景也就完全不同了——那漫天飄飛的根本不是風雪，而是碎成粉末的血肉和骨頭，和在黑色繚繞的怨氣以及時不時浮現出來的怨靈面孔，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和感知。

其實其他人都根本維持著剛才的隊形，只不過在這障眼法的威脅下，稍微分開了5到10米左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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