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送禮之前能不能打聽清楚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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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沅口中的“過些天”很快來了。

&esp;&esp;七月初二，太女的殯葬之禮還未結束，帝京便傳開了巨賈林攜玉的五女林沅受封穆城王的訊息。

&esp;&esp;街道上的商戶們談及此事，個個語露羨豔，還問路經的林湘是否識得林沅本人。書舍以前是林家的產業，而將它重新開張的林湘也是林姓，她們便一直當她是林氏的族人。

&esp;&esp;林湘笑笑，隨口一句“的確見過”將話題帶過去。因為不愛和生人打交道，她素日極少和鄰居們聊天，眾人便也沒有細問下去。

&esp;&esp;第二日是個豔陽天，林湘甫一開啟院門，便見臺階下站著若干衣衫簇新的丫鬟婦人，丫鬟們懷裡捧著各色禮盒布匹站在後頭，婆子婦人們則聚在前頭閒聊，也不知在院外等了多久。

&esp;&esp;林湘眼尖，發現幾個鄰人正探頭探腦、遠遠地觀望此處，似乎十分好奇。

&esp;&esp;完了，她心中晴天霹靂。

&esp;&esp;如果被周邊的人發現她是新王爺的妹妹，那麼，壞事傳千里，她一定成為最近個把月鄰里們口中的熱門嘮嗑話題，出門興許還會被側目而視指指點點。

&esp;&esp;救命。

&esp;&esp;見門開了，婆子婦人們迅速站好，反應之快堪比班主任目光下的學生。

&esp;&esp;一個高髻的瘦臉婦人看她一眼，拉下了臉，上前一步問罪道：“好個丫頭，天色見亮已經一個時辰，你怎地這般憊懶？”婦人目中透著一絲鄙嫌之意，把她當做了一個偷懶油滑的侍女。

&esp;&esp;在門外等了許久，夏日太陽又毒，婦人此刻心裡火氣正旺。打量著開門的姑娘，她挑剔極了，能說出萬般的不好來。林家果然只是商戶之家，巨賈又如何，找下人只顧挑模樣好的，調教得如此差勁，早該被髮賣了。

&esp;&esp;也不怪她們認錯，誰會信這間院子只有一個住客，要主人家親來開門？而林湘今日穿的恰巧又是自己胡亂買來的衣衫，看不出什麼富貴影兒來。

&esp;&esp;林湘也能猜出對方沒認出自己來，這無所謂，只不過，都是沒自由的奴僕，還要分叄六九等，鄙夷來鄙夷去，未免卷得太厲害了些。她向下撇嘴。

&esp;&esp;“不用來這兒送禮的，”掃一眼丫鬟們懷裡形形色色的禮盒，林湘解釋道：“這家的主人搬出林家已經很久了，在林家說不上話。”

&esp;&esp;送禮之前拜託請打聽清楚好麼，至少查一下她和林沅有沒有仇吧。想到這些東西都是看在林沅的面子上給她的，林湘心裡就只剩下呵呵呵呵呵。

&esp;&esp;她沒有生氣的意思，可這話一出，底下的丫鬟婆子們面面相覷，以為她是個狂妄性兒，被瘦臉婦人數落得生了氣，便連給主家送來的禮物都不肯收了。

&esp;&esp;“姑娘，那位婆子性急了些，我替她向你陪不是，煩請姑娘萬不要放在心上。”擔心完不成主子交付的差事，另一個褐衣女子上前，拉住她的手，眉眼和善語若春風：

&esp;&esp;“婢子們都是下人，見識淺薄，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列事。想來，是主子們將林七小姐念在心裡，才支使婢子們送來了這些個禮物。姑娘萬不可過分替主子謙遜，說出這番話來。”

&esp;&esp;林湘唐突被陌生人親暱地拉了手，心裡老大不自在，聽了對方的話，她口中雖不言，心下卻恨不得替其鼓個掌。對方真的是好口才，她完全比不了。瞧這話說的，好像她真是什麼被人掂唸的大人物一樣，不過就是和林家交結時順帶的嘛。

&esp;&esp;發火的婦人也屈身一禮，僵硬道：“向姑娘告罪。”

&esp;&esp;林湘無意跟她們擺譜，見勸不動她們把禮物拿走，她也只能答應收下。那天林沅讓她“掂量著行事”、“認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潛臺詞顯然是：記得在外人面前裝得和諧點，別讓人發現了她們之間的矛盾，順藤摸瓜，找到林家內部的突破口。

&esp;&esp;當然，林沅是真想讓她這樣做，還是故意告訴她一個跟自己對著幹的方法，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esp;&esp;眼看到了要上班的時間，她匆忙接收了這批禮品，摸了摸兜，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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