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頁)
鼕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梯子飛到另一架梯子。所有的柱子都罩上了錦緞,接下來要把五個巨型的羽毛束放在主祭壇上方的大華蓋上。那是一個繁複的木製繪金頂怖,由八根義大利大理石螺旋型大柱子支撐著。但是,要到達大聖體龕上方的華蓋的中心,心須走過一條木頭上楣,這段木頭頗陳舊,可能已遭蟲蛀,並且離地四十尺高。
看見這條險路,一直神采飛揚的巴黎帷幔匠,個個傻了眼;他們從底下住上看,嘰嘰喳喳地議論,就是不上去。於連抓起羽毛束,一溜跑,登上梯子。他把羽毛束穩穩地放在華蓋中心的冠狀飾物上。他從梯子上下來,夏斯—貝爾納神甫把他抱在懷裡:“好極了,”善良的教士叫道,“我要把這講給主教大人聽。”
十點鐘的那頓飯吃得很快活。夏斯神甫從未見過他的教堂如此美麗。
“親愛的弟子,”他對於連說,“我母親曾在這座可敬的教堂裡出租椅子,所以我是在這座偉大的建築物里長大的。羅伯斯庇爾的恐怖把我們毀了;但是我那時已經八歲,能在私人家裡舉行的彌撒上幫忙了,所以做彌撒的日子,他們給我飯吃。要說折祭披,誰也沒有我折得好,飾帶從未斷過。自從拿破崙恢復宗教信仰以來,我有幸在這座可敬的大主教堂裡指導一切事務。一年五次,我親眼看見它用這些如此美麗的飾物裝扮起來。但是它從未像今天這樣富麗堂皇,錦緞的幅面從未像今天這樣平展,這樣緊緊貼著柱子。”我道出他的秘密了,“於連想,”他在談自己,這是傾吐衷腸啊。“然而,這個明顯地興奮難耐的人卻什麼不慎的話都沒說出來。”不過,他幹了不少活兒,他很幸福,“於連想,”好葡萄酒也沒少喝。怎樣的一個人啊!對我來說,怎樣的傍樣啊!他有點暈乎了。(這是他從老軍醫那裡學來的一句粗話。)“
大彌撒的Sanctus響了,於連想穿上白法衣,跟著主教參加盛大的聖體遊行。
“還有小偷呢,我的朋友,還有小偷呢!”夏斯神甫叫道,“您沒有想到啊。遊行隊伍要出來了,教堂裡要空了;您和我,我們得看著。如果圍著柱腳的美麗的金線只丟失兩奧納,那就是我們的造化。那也是呂班普萊夫人的饋贈;那是從她的曾祖父、那位著名的伯爵那裡得來的;是純金的,我親愛的朋友,”神甫貼著他的耳朵,顯然很激動地補充說,“一點兒也沒摻假!我讓您負責檢視北側殿,呆在那裡別出來;南側殿和大殿歸我。注意那些神工架;就是從那兒,小偷的女眼目盯著我們轉身的那當兒。”
他剛說完,十一點三刻的鐘聲響了,緊跟著那口大鐘也響了。鐘聲大作,如此飽滿,如此莊嚴,感動了於連。他的想象飄然遠去,離開了塵世。
神香的香氣,化裝成聖約翰的孩子們撒在聖體前的玫瑰花瓣的香氣,終於使他激動起來。
那口鐘的聲音如此莊嚴,本來只應讓他想到二十個人的勞動,他們的報酬只有五十個生丁,也許還有十五或二十個信徒幫助他們。他應該想到繩子的磨損、鍾架的磨損、鍾本身的危險,那鍾每兩個世紀掉下一次;他應該考慮圖什麼辦法降低打鐘人的工錢,考慮用赦罪或用取自教會的財富而又不使其錢袋癟下去的其它恩寵來支付他們的工錢。
於連沒有做這些明智的考慮,他的心靈受到如此雄壯如此飽滿的聲音激勵,在想象的空間裡邀遊起來。他永遠也成不了一個好教士,成不了一個幹練的行政官員。像這樣容易激動的心靈頂多適於產生藝術家。此時此刻,於連的自負暴露無遺。他的那些神學院的同學,因為民眾的仇恨和人們告訴你們每道籬笆後面都隱藏著雅各賓主義而去注意生活的現實,其中也許有五十個聽到大教堂的鐘聲之後只考慮打鐘人的工錢。他們會用巴萊姆的天才去檢查民眾的感動程度是否和付給打鐘人的錢相符。但凡於連願意考慮大教堂的物質利益,他那衝出目標的想象力也會考慮怎樣為教堂的維修節省四十法郎,會放過一次避免支付二十五生丁的機會。
這一天,天氣再晴朗不過,聖體遊行的隊伍緩緩走過貝藏松,不時停留在有權勢的人們竟相搭起的輝煌的祭壇前面,教堂則沉浸在一片幽深的寂靜之中。半明半暗,一片宜人的清涼;神香和鮮花的香氣仍舊到處瀰漫著。
寂靜,深深的孤獨,長形大殿裡的清涼,使於連的夢幻更加溫柔甜蜜了。他不必擔心受到夏斯神甫的打擾,他正在另一個地方忙著呢。於連的靈魂幾乎拋棄了肉體的外衣,在歸他檢視的北翼慢步徜徉。他確信懺悔室內只有幾個虔誠的女人,他就更平靜了;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
然而,他的心不在焉還是不能徹底,因為
《紅與黑翻譯》 第22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