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後總結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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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國，在帝國與聯盟之間中立地帶佔地最廣的勢力之一，在看地圖的時候給汶萊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就最近這兩天的見聞來看，汶萊思覺得或多或少有一點名不副實的感覺。

零落的小鎮與更加罕見的城市之間隔著遼闊的空間，而他們之間聯絡的稀少則更加直接地在道路上體現了出來——如果其間有道路的話。

當汶萊思在馬車裡，因為其時快時慢時左時右甚至時上時下的狀態，被晃得頭暈目眩的時候，他不由得愈發深切地懷疑洛蘭國到底能不能被稱為一個完整的國家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一度懷疑是車伕的問題，然而當他親眼看到他們走的路的時候，他不得不佩服車伕，在出發前車伕自我吹噓的技術過硬現在看來倒更像是謙辭。

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當汶萊思掀開簾子，從車廂中走出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包圍著他們。馬車行進在崎嶇、曲折、凹凸不平，人走起來可能都不那麼順利的路上，這條路唯一值得讚許的寬度也被低矮的灌木侵佔得不剩多少。

而車伕偏偏能駕馭兩匹看起來不怎麼健壯的馬在這片密林當中行進如飛。

“啊，卡斯特羅先生。”也許是不小心發出的驚歎被車伕聽見，他並沒有回頭，就對探出身來的汶萊思說，“您坐在裡面很難受吧。其實這段路倒是有稍微好走一點另一條路可以走，但是，呃，那條路有，別的危險，而且說到底也沒有好走到哪去。所以我擅自決定了這條路，給您造成了這麼多麻煩，非常抱歉。”

說話間，馬車突然向左邊傾斜，汶萊思一把抓住了右邊的門框勉強維持住身形。他看著馬車就如此以一種玄之又玄的方式繞過了路中間突兀佇立的一棵不能說細的樹幹，之後他才接話道：“沒什麼好抱歉的。一開始就說定了，你是專業的，路徑的選擇當然是按你決定的來。只要能在之後——三天之內能趕到洛蘭港，我就沒有別的要求了。”

“您放心吧！”車伕很快活似的打了個呼哨，“穿過這片林子，就到洛林城周邊了。洛林、洛蘭雙子城，那可是靠近國都的地方，路要好走得多。最多也就剩下一天多一點的路程，您還可以在洛蘭好好玩一天。嘿，那地方的景象，就算是您多半也沒見過。”

汶萊思點了點頭：“那就好。不過我並沒有停留的計劃——雖說並不趕時間，但是我的工作這種事想來還是越早越好，辛苦你了。”

“瞧您這話說的！”雖說車伕看起來一副興致滿滿，談興頗濃的樣子，但眼看著他好像越來越手忙腳『亂』，汶萊思最後還是決定不再打擾他，坐回了車廂當中。

“……”

車伕對“鬣狗”來訪那晚的事好像沒有任何印象了，不知道自己曾被人『操』縱，不知道自己一度襲擊了自己的僱主，在他看來，那天似乎就是他到旅館之後倒頭就睡，半夜被僱主叫醒，匆匆上路的普通的一天。雖說他不明白這麼匆忙的理由，但他也並沒有想詢問的意思。

汶萊思至今也不明白“鬣狗”為什麼沒有像殺死其他人一樣殺死車伕。他曾經懷疑這是個陷阱，但經過四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後，也稍微鬆懈了一些。畢竟那時同樣在三樓的旅館主人也沒有被殺，只是和車伕一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這暗示了一種樂觀的可能『性』。就算再怎麼謹慎，如果永遠都想著全部最壞的可能，那連就連行走恐怕都無法做到了。

人本就只有一百來號的沙德鎮，發現其中十幾名成年人都死在旅館後面之後會怎麼樣呢？那個被汶萊思拖到雜物間沉睡的老闆，他會被懷疑嗎？會被如何對待呢？又或者，會懷疑到汶萊思身上嗎？他並不是不擔心這些問題，也不只是為自己擔心，只是——

每當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汶萊思眼前就好像浮現出十幾個人迎著月光，一下一下將頭撞在牆壁上，之後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的畫面，頭顱裡的紅白的物質，有的已經混在一起變成糊狀，有的卻好像還保持完整，一上一下的鼓動著。緊接著，便會聽到尖銳、扭曲、嘶啞、不合常理因而也不似人類的聲音：“即使他們死了，你也不會痛！”。

汶萊思清醒過來，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重新看到車廂內情況的時候，他才能感到身上的冷汗，溼溼黏黏地貼在背上，好像要結成冰塊，而胃裡翻湧的事物，也快要湧到喉間。

“……我是，怎麼了。”汶萊思閉上眼睛按壓自己的頭顱，自言自語道。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能真正意義上的自言自語了，今天自然也不會例外。

【通常來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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