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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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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很委屈,實在不願意再赴東京。但是,祖國利益高於一切。如果自己不去,蔣介石派一個軟骨蟲去,一切仰人鼻息,一切由麥克阿瑟說了算,還有什麼維護中華民族的尊嚴可言,還有什麼堅持正義審判可言!

“我服從委座的派遣。”商震說,“我已是五十四歲的人了,會用‘吃一塹長一智’這句名言來約束自己。”

是的,吃一塹長一智,不過蔣介石著重理解一個“塹”字,商震著重理解一個“智”字。

“很好,唵!”蔣介石說,“至於帶哪個師去,讓誰任參謀長,這個這個,要哪些人作助手和隨員,由啟予兄自己定,唵!”

十月十六日,暫編第十師官兵穿著嶄新的軍裝,攜帶最好的武器,由代表團參謀長喻哲行中將率領,乘坐“勝利號”運輸艦,由吳淞口出發,經東海去日本。考慮戰後的日本生活物資奇缺,還帶了大批糧食罐頭製品,以及五輛軍用卡車、六輛吉普車、四輛小轎車和一輛中型客車。

十八日,商震率領秘書史興楚少將,助手王錫鈞少將、李勳德少將,三十四名上校級工作人員,八名翻譯,五大捆記載著日本軍國主義在各個時期侵略中國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的各種證據,以及向哲浚、方福樞、易明德三名法律專家,乘DC47型242號專機,從南京起飛赴東京。

下午四點三十五分,代表麥克阿瑟的薩塞蘭、懲治日本戰犯條例起草領導小組組長基南、先期抵達東京的喻哲行、蘇聯代表團團長迪利比揚格、英國代表團團長巴特斯克、法國代表團團長勒克萊、澳大利亞代表團團長布萊、加拿大代表團團長戈斯格羅夫、印度代表團團長賈迪、菲律賓代表團團長阿基諾、紐西蘭代表團團長艾西特等人,在東京羽田機場迎接商震一行。除了賈迪、阿基諾和艾西特,其他人都彼此打過交道,大家握手言歡,顯得十分親熱。

九國軍事代表團的駐地,設在千代田區前日本大本營參謀總部的六層辦公大樓一至五層,除五樓只駐著印度代表團以外,其餘每層樓駐兩個代表團。中國代表團與蘇聯代表團駐在三樓。因這座大樓呈半弧形,故大家稱它為“半月樓”。每個代表團所屬部隊除一個警衛連隨團住在半月樓以外,其餘的人分別駐紮在東京的各個區。中國駐日部隊駐紮在澀谷區。

接著,商震一行由喻哲行陪同,驅車去千代田區,向哲浚等三名法律專家驅車隨基南去明治生命大樓。

晚上八點,迪利比揚格帶著漢語翻譯彼尼斯基來見商震。商震由俄語翻譯蘇文源陪同,在會客室接見迪利比揚格。房間裡的氣氛歡快而融洽。

迪利比揚格出生於烏克蘭,年約四十,原是蘇聯貝加爾方面軍副總參謀長兼作戰參謀。掛在胸前的三枚勳章,說明他在反法西斯戰爭中的赫赫戰功。

他望著商震,高興地說:“商震先生希望我帶團來日本,我也希望商先生帶團來日本,現在彼此的願望實現了,今後讓我們團結戰鬥,真誠合作!”

商震苦笑著點點頭,他甚至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商震?不是商震又是誰?賈桂的形象活脫脫地冒了出來。但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堅信自己遼是那個有正義感的商震。幾天來,他苦思冥想過,蔣介石的旨意,固然不能違拗,但還得堅持正義。“吃一塹長一智”,那麼,智謀在哪裡?他想得最多的是暗鬥,他心胸中塞滿了苦澀,但也有幾分安慰和自信,因為隨團來日本的喻哲行和全體工作人員,幾乎無一不是他先後任綏遠省都統,國民革命軍北方軍第一軍長,第三集團軍前敵總指揮,天津警備司令,河南、山西省主席和第九戰區副司令長官,第六戰區司令長官期間提拔起來的親信。他把自己的主張坦誠地告訴大家,希望他們密切合作,並獲得同仁們與他同心同德的滿意回答。

“我非常羨慕將軍閣下,有個敢於與美國抗衡的領袖斯大林主席!”商震的話脫口而出。

脫口而出的話,是真誠的流露。當然,在一個蘇聯將軍面前說這種話,似乎有損蔣介石的形象。這,商震自然想到過。但是,既然迪利比揚格願意與自己真誠合作,就得在朋友面前說真話。再說,誰叫你蔣介石在杜魯門的指縫裡生活?!

“蔣介石委員長是親美的,這我們十分清楚。”迪利比揚格說,“但是,在大是大非問題上,希望商將軍不要含糊,貴國是受日本侵略時間最長、受害最深的國家啊!”

“將軍閣下的話語重心長,對於我們是激勵,也是支援,十分感謝!”商震沉沉地噓口氣,“我們一定與貴國代表團,與其他堅持正義的代表團一起,團結戰鬥,真誠合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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