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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並肩奮戰的時光裡,他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肌肉痠痛不已,眉頭一皺,黑髮少年便走到他身後,冰涼的手指力度適宜的揉捏著他的肩膀,他轉頭笑著說謝謝,烏黑眸子中有什麼瀲灩了一下,黑髮少年面無表情的說不用客氣。
抑或是剛剛搬去,在熱水中沉澱了自己所有浮動不堪的心情,高度運轉的腦袋昏昏沉沉,全身的神經鬆弛不堪,隨便抓過一件浴袍裹住身體,走出浴室後不管不顧的撲倒在那張陌生的大床上,意識朦朧間,感覺到熟悉的冰涼的手指,熟悉的力道,隨後便是一陣持續的暖風將他徹底送入夢境。
他以前便有個朦朧的構想,這個構想被這冰冷骯髒的現實世界刺激著,清晰了起來,最終完成。但是那高高的峰頂遙不可及,他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那個雨夜,撿到死亡筆記時,欣喜若狂,因為他找到了攀登高峰的雲梯,踩著一個個罪犯的屍體,終於摘取了勝利的果實。他將之命名為“理想的新世界”,死亡筆記的力量讓他沉淪,他漸漸得意忘形起來。但是,一聲槍響,落下了那一生的帷幕。
現在再次經歷,他看著自己度過的那些日月,像是在看一個劇本。對於已知的事情本能的忽視了起來,當他的視線不再執著於眼前,不再急於知道那場對峙的結果,周身的一切便越來越清晰,回到家時難得的一次團圓飯,媽媽笑容滿面的圍著圍裙將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飯菜端上桌,爸爸讀著今天的新聞報紙,偶爾詢問一下他的學習,裕莊花痴對著電視裡偶像劇的男主角尖叫,被媽媽敲了腦袋便調皮的做個鬼臉然後乖乖吃飯。
這些被曾經的他摒棄的認為無足輕重的一切越來越沉重,壓的他胸口悶痛,快要窒息了一般的感覺。
他忽然間醒悟了冥王所說的懲罰的意味,不在身,在於心。給自己的心靈上了一重又一重的枷鎖。用父母的親情,用從小便被教育到骨子裡的道德感。
用那些簡單卻真實的快樂,那些平凡卻持久的日常點滴。
他忽然間恐慌,彷彿看到許許多多從未知的方向延伸出來的細線緊緊地束縛住他,開始舉步維艱。
他開始拼命的回想當初瘋狂於構建理想的新世界的心情,奈何卻如指間的沙掌中的水般,抓的越緊漏的越快,最後變成了一個非常模糊的存在。那種心情連同那個構想,越來越遙遠。
觸目可及的便是妹妹討好的求自己幫她做作業的笑臉,是父親硬朗的臉上欣慰的眼神,是母親穿著圍裙在廚房忙來忙去的身影,是轉過頭來的黑髮少年的臉,嘴唇微動,輕喚一聲。
月。
“月!起來了麼?”
夜神月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攥得緊緊的掌心裡全是冷膩的汗水。
“啊,等一下。”快速的整理好褶皺不堪的衣服,他開啟了門,問道,“媽媽,有什麼事?”
幸子指了指客廳的方向,高興的說,“你的同學有事來找你。”
……同學?月挑了挑眉,他好像還沒有關係好到把自己家的地址告知的同學吧,當走到客廳看到蹲坐在沙發椅上,喝著咖啡的黑髮少年時,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隨後下意識的掏出自己的手機看看,果然……12條未接來電,同一個名字。龍崎。
“你來我家有什麼事麼?”走到龍崎旁邊坐下,月懶懶的問道。
“你不回來的話應該給我打電話報備一聲。”龍崎放下了咖啡,轉頭看著月,一臉一本正經。
喂喂喂……月不可置信的瞪著龍崎,他們好歹也都是大學生了,講話能不能不這麼幼稚?去哪裡還要報備?那是他還是國中生的時候對父母做的事好吧?更何況你又不是我媽……
“你過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我興師問罪?”月無奈的說。還是這麼莫名其妙的罪名……搞搞清楚好吧,他龍崎是偵探,又不是警察。
龍崎頓了頓,隨後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對幸子道,“謝謝阿姨的招待,那我和令郎就先走了。”
幸子點了點頭,忽然把月拉了過來,悄聲道,“月……你這同學好可憐啊,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那小身子骨……我剛做好了早飯,你也給他帶一份吧。”
“……”看著滿眼是對龍崎的心疼,閃著偉大的母性光輝的母親,月表情一片空白。僵硬的拿過媽媽包好的猶帶溫熱的飯盒,月和龍崎一起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氣微冷,行走時都能看到他們呵出的一團團白氣。
“月……從第二基拉那裡又有資訊送到了櫻花電視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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