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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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的包裹了他的雙腿。光腳踩在地毯上，榮初彎下身刷刷的擦頭髮！毛巾太大了，只露出一雙眼睛和一個肉呼呼的小下巴。看著分外俏皮。

阿次面無表情的看了半晌，末了得出結論。他哥是頭離開母鹿的小鹿，太瘦了！

從抽屜裡翻出藥油，榮初搬起阿次的腿放在膝上，用沒受傷的右手給他上下揉捏，阿次被他捏的十分受用，報紙也不看了。兩手放在肚子上，不吭不響的全身往下一沉，榮初知道他舒服了。摸索到他膝蓋後的大筋用力揉開，藥油是一團火，燒的阿次腿都軟了。只見他哥咬著嘴唇全身貫注的盯緊了自己的腿，手勁也大。手到之處氣血執行、經脈暢通，阿次覺得他哥手藝不是一般的好，起碼上街賣個藝沒問題。

阿次從小當少爺，服侍的人多了去。可也沒人這麼周到的伺候過他。記憶裡的家是個蝙蝠洞，陰嗖嗖的冒著寒氣！

榮初身上是熱的，陽光的，能暖了他的心。阿次的思緒跑遠了。

榮初上下翻飛的按壓他大腿根的經脈，問“這裡怎麼樣？疼不疼？”

“有點疼，還有點癢。”阿次老老實實的回答。

榮初忍住笑，沿著腿按到胯骨，“這裡疼不疼？”

阿次臉有點紅，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沒感覺！”又狐疑的看了看榮初，升起一點警惕。“別鬧啊！”

榮初含笑瞥他一眼，並沒有鬧他。只是板著臉檢視他傷口。傷口已經結痂，除了有點發炎紅腫看不出曾經多麼獰猙恐怖。榮初給阿次抹上拔毒生肌的藥膏。笑眯眯的挺高興，好像阿次傷口上長出朵花來。“這個兩廣名醫還真是名不虛傳。長的挺好！”沿手臂的線條來回摩挲，他嘆道：“這傷口長的怎麼這麼賞心悅目呢！”

阿次不理他的嘖嘖讚歎。“你的繃帶溼了！別動，我幫你揭開。”

榮初的傷看上去可是比阿次重多了，左臂上被子彈咬掉一塊肉，留下個血淋淋的口子。傷口面積大，夏天不易長合。阿次的眉頭皺緊了，挺直脊背給他撒消炎藥粉。

“看著挺��耍�涫稻褪歉銎ね饃恕！比儷跫�壞盟�渙忱⒕蔚哪Ｑ��ξ��畝核��

阿次眼睛一翻，“騙鬼呢你！”

兩兄弟默默晾著各自傷口，一時都不說話。室內一片靜謐。榮初很享受這樣自在的氣氛，躺倒在床上舒心的喘口氣。“日本人現在越來越囂張了，他們想在上海長長久久的待下去。必然還是會找到我身上。”

阿次心中百轉千回，有很多話想說，卻只是問，“那你怎麼辦？”

“我啊！我帶著你這個拖油瓶，到英國去！！”

阿次沉默，榮初沒有回頭看他。也知道他是個抗拒而失望的表情。

轉身趴在床上，他單手撐住了臉頰。

“很失望？”

阿次搖頭：“我是不會去英國的！……”

“……我不會離開上海！在完成我的使命之前我哪也不會去！”榮初用誇張的語調模仿阿次說話。

他跳下床，拉開窗簾深吸一口陰涼夜風。“看過你們這麼多為國家人民而拋棄生命的人，難道我真的會無動於衷麼？”

“大哥！”阿次靠住床頭，他的內心矛盾而痛苦。“你不必為了我放棄自己的生活！”

榮初眼光如沸騰的岩漿，幾乎要使阿次燃燒起來。“亡國之人，何談自由何談生活？我可以幫助你，……幫助你們。條件是要你好好的保護自己！”

阿次艱難的搖頭，“我……沒辦法給你這個保證！”

榮初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我只是要你退居二線，潛伏的更深。難道這點事你也做不到麼？”

“做我們這行的根本就沒有安全可言。”

“那我就把你關起來，直到安全為止！”

兩人怒目而視，之前的一點安寧蕩然無存。榮初對著阿次運了半天氣，知道一時改變不了他的想法。索性不理他。阿次也對他說不出重話。唯有默默嘆氣。

榮初關掉壁燈。“罷了，你好好想想。先睡吧！”

兩人背對背睡下。不一會榮初悉悉索索的動彈起來，阿次看見他哥彷彿離水的活魚，搖頭擺尾的一下子竄進自己懷裡，枕在自己肩窩上。

阿次：“…………？”

榮初也不言語，撕心裂肺的打了個哈欠，不一會響起勻稱的小呼嚕，就這麼睡著了。

阿次白天睡的多，此時倒了無睡意。藉著月光打量了他哥的睡顏，他承認榮初在自己面前是徹底的放了羊。伸展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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