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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見木匠至,乃繞穴一週,示意木匠必死,此乃葬身地耳。復又坐穴前,與木匠對峙。時暮色蒼茫,冷風大起,木匠汗透層衣。不得已,持斧躍進,猛砍斫之。未中,狗退蹲下,作躍起撲咬狀。木匠再進,狗又退,以穴周旋。木匠左,其則右之,木匠右,其則左之。如是再三。木匠怒,奮起跳入坑內,揮斧中其頭,立斃之。
殺狗後,木匠將之拖入坑內,覆蓋泥土,為其葬身。返家靜養半月,元氣方復。
我不信,但故事是真的。邪狗······
2。狗殺婦
陰
聞邪狗事後,回來跟同事說起此事,又聞城關東村有少婦,家中關係不睦,厭惡婆婆餵養狼狗,動輒棒打之,蓋逆打狗得看主人面之意也,立威於婆婆跟前。狗銜恨久之。
一日婆婆走鄉下親戚去了,少婦餓狗三日。狗目中兇光熾盛,有殺婦之意。晚,少婦受麻友之邀,哄尚吃奶之子入睡,乃外出通宵鏖戰去也。狗掙脫鐵鏈,入房用爪擊打婦乳子,乳子大哭,驚動鄰人,鄰人不堪半夜哭聲驚擾,乃打手機雲如此如此,婦人歸。
歸途有菜園墓地,路燈昏明。見前有狗影,也不為意。
時夜半四更,忽風大起寒,頗有陰氣,少婦汗毛戰慄,心驚懼之。狗逡巡近,發嗚嗚作威之聲。少婦見乃自家餵養之物,大呵斥之曰:如何?想咬我怎的?狗更不作聲,忽助跑躍起,銜婦頸項,未幾斷其喉,殺之於道。
菜園家主聞呼聲救命,推窗時,婦人已倒地不起。唯見血流遍地,狗齧其肉數口,逃之夭夭。
此事哄傳,莫不驚悚。
三日後,城中狗絕。
3。崗上花
遠遠看去,潔白的櫻桃花盛開在山崗上。
站在屋外的池塘邊,心情一下子便好了。這是在春天來臨之前的花,一樹雪白,感召著陽光。放眼四望,山嶽叢林的黯淡冬日的灰色中滿是這種奪目的白。近處有一片楠竹林,也許人世間只有那種顏色才能稱得上翠綠,不過這會兒這種生命的宣洩已經給山崗上的櫻桃花佔去了,連帶身邊池塘堤岸上的垂柳新芽也失去了光彩。
櫻桃花!我家鄉的野生在山崗叢林中的木本植物的精華之花,盛開得那樣熱烈和純潔。在歲末的日子裡,他們總是那樣子的默默無聞的開放,也許是為了迎接像我這樣的人罷?
每到這個時節,出門在外的人都陸續歸來了,為著的那一個節日卻還沒有到,於是都難免無聊。像我,便只有看花。的確,每一年,這種花總是在我來到家鄉過春節的日子裡開放,從未爽約。
我想,在這裡,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是沒有多少人能懂得這種花的美的。俗務的人們,自然不把志趣放在山野之物上。回到家來了好幾天,一直都聽到這樣的聲音:
“······哎呀,你也回來了!發財了啊!回到了家,沒什麼事可做呢,我們一起來打牌吧!”許多年都一樣,回來過節暫時間沒有事做的人就都聚在一起打牌消遣,輸贏鈔票,並不心疼。可我是不會打牌的,三兩天的寂寞日子一下來,便難免有些無聊之外的無聊,生髮出來,不是人多熱鬧便可以排遣的。口袋裡的文學書是留待晚上掌燈時看的,父親也說,回來家,要多走走。
父親的話沒錯,白天這樣子的走動走動,遙望那山崗上的潔白之物,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獨有的享受。
水井邊二叔家的黃腳雞長到了十斤,我昨天特意去看時,堂弟從山上放牛回來,折來一枝那花,送給了他的表妹。他的表妹來從廣東一個地方打工回來後,就跟他來這裡住了有一禮拜的時間,二叔跟二嬸都說:“這個晚輩好乖乖,心地好,嘴巴甜!”他們有心要她以後進家門來做兒媳婦,可是我堂弟因著近親的關係不答應這回事情。我跟三叔昨天都還在他家裡笑這事呢。今天一大早,心儀我堂弟的客人卻坐車走了,她家裡打電話來說她來這裡住得太久了,就要過年了還不想回家。
這件事我始終不知道堂弟是怎麼想的。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他自己並不著急。他帶來的那一枝花,也許正像徵著他們彼此的心底裡一樣的潔白無瑕。有些東西,就像那美麗的花,總是盛開在高崗上,看起來是遙遠的,不可及。
仰頭看著山崗上那一樹特別寬大的花時,我倒什麼都不再去想了。
鄉下人家很靜,狗不在這樣的日子裡叫,雞也一樣,很少打鳴。但這並不意味著沒有,偶爾還是能聽到一兩聲。此時小弟更又在廂房樓上吹起來悠揚的笛子,這聲音來得正是時候,讓人陶醉。小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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