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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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眼看了眼床上的流樹,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這邊。
放鬆的視線看著流樹斜臥在床頭略顯單薄的少年身形,這明顯就是腐女口中身輕體柔易推倒的小受麼,撿肥皂無壓力好麼。
陳哥當年手賤地點過腐帖子,略懂略懂。
陳慎此刻顯然忘了看看自己更加苗條易推倒的身姿。
流樹看著牆上的影鬼從從圓圓木桶裡站起,兩條細長的腿慢慢挪了幾下,略有些硬線條卻纖細的腰,慢慢伴著他額上一滴將人灼燙得口乾舌燥的汗水忽然墜下,光影摺疊處腰的弧度拉成瞳孔裡緊縮的一條*的暗線。
陳慎在桶一側燭光照不到的暗處裡撿起香胰子又坐回木桶,粗粗塗抹幾下了事。
沐浴完的陳慎裹著褻衣走到床前,這才發現流樹側著的臉頰紅得極不正常,他把手伸過去卻被慌亂的躲開。
他大驚之下問道:“傷口惡化發燒了麼?”
流樹清清嗓子回道:“不曾,大概是空氣太熱了。”
流樹平素清亮的嗓音此刻卻顯得有些喑啞,陳慎不放心地又問一句:“當真?”
流樹扯了被子蓋住□,不經意用袖子扇著空氣裡的熱氣,頭也不回地說道:“自然是真的,屋裡空氣有些熱罷了。”
陳慎摸摸自己的額頭,被桶中熱氣蒸騰得紅撲撲的臉,溫度也不比流樹差多少。
陳慎放心地坐在床沿拭發,流樹見狀向裡側挪了挪地。
陳慎將黑長的頭髮擦得半乾,用靈力在天靈穴走一圈,冒出白煙的發頂變得乾燥清爽。
他走到桌旁拿下燈罩,輕輕一口氣將室內的物和人吹入黑暗裡。
流樹在裡側躺平,努力放鬆被子下的身子,身旁的寶藍褥子忽然緩緩凹陷,一股比被子上還濃郁溫暖的茶香味侵襲他的五感。
隨後一隻熱乎乎的手握住自己那隻還殘留餘痛的右手,被子被人拉到肩窩裡最舒服的位置。
靜謐的空氣裡湧動著某種危險的訊號,像蛇虎視眈眈地盯住獵物,反覆思量如何吞吃入腹更加美味。
那鋒利狠毒的獠牙有著驚心動魄的咬合聲勢,但是躺在床上的牙下人不知,外面池塘的蛙聲不懂,只有窗外的不知何時精神起來的亮月偷眼看著。
萬籟俱寂裡一道聲音將這穩定桎梏的映象打破,原來是不太習慣和別人同睡的陳慎發現流樹並未睡著,出聲詢問:“流樹睡了麼?”
裡側背對陳慎的身體一僵,輕微的喃呢傳來:“白日裡睡多了,現下不怎麼睏乏。”
陳慎以為他的傷口疼得寢食難安,扯了個話茬轉移他的注意力:“那不如我們閒聊一二吧。”
流樹頭點了點,陳慎覺出枕頭的震動知道他已經答應。
只是流樹卻不將臉轉過來,他悶悶的聲音從緊貼的背傳來敲擊心臟的震動:“師兄,這些年是在等什麼人麼?”
他窺探一個人那麼多年,用早慧的垂髫到斂盡鋒芒的少年時光,去耗另一個人整個鮮衣怒馬笑盡春風的年少歲月。
自然知道他每天必往山門一望的習慣,那種望穿秋水的絕望打在那襲白衣上,抖落的是至少半個時辰的緘默。
雖然師兄本來性子冷,但那雙看過千萬次的桃花眼裡瀲灩的風情那一瞬掩飾的如塵灰的死寂,又怎會瞞過他的眼睛。
稍稍猜測也知是在尋一個極為重要的人,他本以為師兄會慢慢被絕望逼得遺忘,卻沒想到師兄似乎又尋到了什麼線索,那雙望眼欲穿的眼睛裡又堆起復燃的薪柴。
陳慎則是被這句話駭得心頭一跳,卻想到流樹大概是與自己親近後有所察覺,連真相的一角此刻怕是都不明瞭。
雖是如此想,陳慎下意識像是害怕流樹身上有什麼眼睛,不由把身子往外挪了挪,怎麼辦,以後要疏遠他麼?
原本溫熱緊貼的背脊被冷風拂過,留下冰凍的溫度蔓延著困住胸口,他開口:“師兄不妨說說,我也好幫師兄的忙。”
一開始的好奇,到後來全部精力投進去地猜度,不知不覺師兄的一舉一動都緊緊攥住了他的注意力,他將師兄的皮囊殘忍剝開,同樣不留情面地將自己從身體裡抽出的靈魂慢慢滲進去,像穿了件覬覦已久的衣服,從此也成了師兄,不自覺去想他所想,猜他所疑,樂他所趣。
當一個人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那人眼裡三分田的情緒,這就已經是隨風潛入夜的愛了,只是潤物細無聲地矇蔽著你的雙眼。
若是當時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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