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足跡 永久書架

第44部分 (第1/4頁)

雨霖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色黯然,枯坐愁城。他,就是原任潮州知府,名叫傅宏烈。他的身後有兩個人,滿口京腔,神情倨傲,一看就知道是在衙門裡混事、眉高眼低的下級官吏。傅宏烈的對面,坐著一住二十多歲的青年舉人。八字眉兩邊分開,清瘦的臉龐上,有著兩隻明亮的大眼睛,透著對什麼都看得穿,又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神氣。他穿著一件十分破舊的夾袍,卻沒有絲毫的寒酸氣,更沒有依附權門的奴才相,翹著二郎腿,正在出神地望著外面的雪景。這個人,名叫周培公,荊門人氏。在進京趕考的路上化光了盤纏,流落在德州碼頭,賣字渡日。恰巧被下船散步的博宏烈碰上了。傅宏烈見他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很有才氣,便和他攀談起來。周培公那不卑不亢的神態,妙語連珠的談吐,使傅宏烈大為賞識,於是,便邀他上船,一同進京,路上,他們經史子集,文韜武略,天文地理,國事民情,幾乎無所不及、無所不談。八天下來,二人已經成了忘年之交了。

官船在天津碼頭停穩之後,一個船工掀開沉重的棉簾走進艙來稟報:

“大人,從天津到北京朝陽門的水路,已經全部封冰,船不能再往前走了。看來,只好請大人上岸改走旱路了。”

聽了這話,傅宏烈的臉更加陰沉了。他揮手讓船工退下,一言不發地望著冰凍的河道。

周培公的興致卻絲毫不減,笑著對傅宏烈說:“傅大人不必發愁,水路不通,走旱路也一樣。古人風雪騎驢過劍門,我們津門古道策馬行,不也很有詩意嗎?”

傅宏烈苦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把散碎銀子,輕輕推到周培公面前說:

“培公,下了船我們就不便同行了。這點銀子我實在拿不出手,請你帶上,聊作補缺……”

“啊?大人你說什麼,不能同行了?為什麼?”

“是啊賢弟,路上怕你擔驚,我沒敢告訴你。表面看,我坐著杭州將軍的大官船,顯貴闊綽,其實,我是刑部奉旨鎖拿的犯官。待會兒下了船,戴上刑具。鐵鎖銀當的,再帶上個你,那成什麼話?”

周培公和傅宏烈同船八天,從沒聽他提到這件事,又見那兩個同行的官吏對他畢恭畢敬,還以為這個學問淵博的知府大人是進京榮遷的呢,此刻聽了這話,更是吃驚,便急忙問道:“大人,您說您是朝廷的犯官這話是真的嗎?”

傅宏烈苦笑一下,回頭看了看坐在身後的兩個筆帖式。其中一個連忙說道:

“周先生,剛才傅大人所說確實不假。我們兩個都是刑部衙門的人,奉了部文鎖拿傅大人進京問罪的。因為傅大人上了一個撤去三藩的奏摺,平西王吳三桂知道訊息之後,照會平南王府捉拿了他,本來要在廣東就地處決,可是皇上降旨要刑部和大理寺會審議處。多虧京城步軍統領衙門的圖海將軍關照,讓杭州將軍準備了這隻官船,使傅大人少吃了不少苦……”

“噢,原來是這樣。傅大人,學生失禮了。”

“哪裡,哪裡,幾天同行,暢懷敘談,快何如之。你文章寫得好,又懂兵法,是個難得的人才。我本想給你寫封薦書,可我眼下的處境,寫了只能給你招禍。兄弟,帶上這點銀子,你自奔前程去吧。”

周培公沒有去接那銀子,他深情地望著傅宏烈,問道:“傅大人,您與圖海將軍是故交知己嗎?”

“說不上。圖海將軍被黜貶到潮州時,我們曾相處過一年。他是很有肝膽的。你知道鐵丐吳六一嗎?他調任廣東總督之後,上本保舉圖海接替了他的九門提督兼管步兵統領衙門的職務,回京還不久。我和吳六一也是老朋友。可惜呀,鐵丐將軍剛到廣東就不明不白地得了暴病死了,他若活著,我也不至於落到這般下場。唉!”

聽傅宏烈說到這裡,周培公倒笑了:

“大人,據我看來,您這次北京之行,是有驚無險,沒準還有升遷的可能呢?”

傅宏烈大吃一驚:“啊,培公,你莫不是在取笑我吧?”

“哎——學生怎敢如此。前天,曾聽大人說過皇上召三藩同時入京,如果把您的事和他們進京連在一起看,就大有文章了。”

“啊——請講吓去。”

“天下只有一個,不容二主並立。常言說:客大欺店,奴強壓主。眼下,三藩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勢,朝廷豈能容得了他們?召三藩進京去,不是要演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的老戲,便是擺上一桌鴻門宴。豈有他哉!”

“嗯——有道理,可是朝廷明詔,要鎖拿我進京從重處置的,這又怎講呢?”

“哈——大人,您是當局者迷啊!千古艱

《康熙大帝免費閱讀筆趣閣》 第44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