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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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林大概能猜到,那牡丹詩魁大概是因為《牡丹詩集》的緣故。可這名號怎麼聽怎麼像花名。
年輕經魁只當餘柏林臉皮薄害羞,心覺這人和傳言中狂妄形象並不相符,明明是個謙遜靦腆的少年郎。
文人相輕啊文人相輕,想他們這五經魁,在外面落第書生嘴裡,估計統統妖魔化了吧。
“在下趙信。”年輕經魁笑道。
“詩經魁,久仰。”餘柏林道。心想還好路過榜單之前掃了一眼,記住了前幾位的名字。
“在下衛玉楠。”另一溫和男子道。
餘柏林繼續見禮。
緊接著,其餘幾位經魁也和餘柏林見禮。
京城經魁,中進士的機率很大。哪怕下一屆中不了,磨礪幾屆,總是能考上的。現在拉拉關係,以後就是朝堂中人脈。
同窗同榜,就是讀書人的人際網。
最先對餘柏林表達善意的是詩經魁趙信,然後是易經魁衛玉楠。
這兩人都是京城中人,並且是同窗好友。
尚書經魁是一位約摸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名叫鄭啟,留著三縷美須,雖然神情嚴肅古板,但餘柏林感覺得到他的善意和認同。
只那禮經魁何為安不僅態度冷漠,且對餘柏林和趙信擁有隱約敵意,讓餘柏林有些好奇。
他沒得罪過這人吧?
餘柏林未曾多想,就踏上了公堂前的臺階。眾舉子在門檻前止步,由余柏林領頭雙手作揖道:“弟子拜見諸位考官。”
“免禮。”
何振洲一眼就看到了為首那位少年解元,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和懷念。
餘柏林所不知道的是,何振洲和他卻是有一丁點關係的。
餘柏林父親餘瀟仁,雖不及他現在風光,但他穩紮穩打,厚積薄發,逝世之前文采風華也都是不錯的。
自然,他也會被人欣賞。
餘瀟仁當年秀才舉人一次連續提名,後自覺沉澱不夠,放棄了一次科舉,轉而四處遊學,並在一處書院暫留學習時,被辭官於此教書的何振洲指點過。
可以說,何振洲算是餘瀟仁半師。
何振洲十分欣賞餘瀟仁仁厚忠孝的品質,回到朝堂後心想,待餘瀟仁進京科舉,肯定會來自家府邸拜訪,到時候就收他為弟子。
本來何振洲當年就動了收徒的心思,無奈自身難保,怕影響餘瀟仁仕途前程,才隱忍不說。
可惜,當何振洲再次得到餘瀟仁訊息時,已經是餘柏林揚名京城,被人深扒身世之後了。
看到餘柏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何振洲欣慰之餘又有些遺憾。
要是當年收了餘瀟仁為徒,就算餘瀟仁為國捐軀一事天命不可改,他好歹能照顧餘柏林孤兒寡母一二,不至於被餘家欺負得如此悽慘。
咳咳,當然,這塊良才美玉,就是自己的弟子了。
何振洲和張嶽也有幾分交情,說起此事時,張嶽拍案大笑,說此徒命中註定該他所有,旁人羨慕不得,氣得何振洲吹鬍子瞪眼。
現在想想……還是好遺憾。這弟子本該是我的。何振洲有點心塞。
餘柏林並不知道為首主考官曾因他和老師張嶽“打過一架”,看著嚴肅的主考官,餘柏林畢恭畢敬,對考官提問應答得宜。何振洲一邊捋著鬍鬚和周圍考官一同說著“後生可畏”,一邊心頭滴血。
如此神童,本該是我的弟子啊!我就遲了一步啊!要是早得知餘柏林之事,哪還有張崇之什麼事?
此番見面本該就此結束。餘柏林搶了最大風頭也本該理所當然。他雖不是本朝歷史上年齡最小的解元,也不是此次中榜年齡最小的舉人,但也足以讓人側目。
考官又對其餘幾位經魁詢問了一二,正準備讓人散去,那禮經魁何為安突然上前兩步,神情倨傲道:“弟子五歲發矇讀書,九歲詩名遠揚,十三歲進學,自幼成名,不過弱冠經魁而已。餘柏林今年之前默默無聞,弟子不服其解元,考官大人可否為弟子解惑。“
餘柏林眼神有些飄。厲害啊,當著考官的面質疑啊。這不但是給自己找茬,更是打考官們的臉啊。
當然,科舉之後的確可以向考官“問卷”。也曾有學子真因考官失誤而落榜,憑藉“問卷”得中。
但一般而言,除非考官真犯了低階錯誤,翻案是沒希望的。
且“問卷”肯定要得罪考官,之後若是不中更加丟臉,普通人不會輕易嘗試。
那禮經魁何為安又不是落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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