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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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楊先生,阿朵如今已知聖人之道,夫子之言”。
楊先生:“阿朵,雷山尤公保佑了你。”
心想,這是開了天,聽見阿朵說出高水平的話來。迷惑之意大起,他在部落的處境,被人嫉妒,心裡早不痛快著。
見楊先生不多言,阿朵又道:
“那我可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楊先生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看來並不知道這句話,掂量一下,大約明白意思,大為道好。這楊先生以參謀為生,自漢人居地久入蠻荒,長時間不得與人按中原習俗交心置腹,忽然這帶家投身的部首女兒,變得漢人一般能學儒士說話,驚訝歸驚訝,這些年,他和部落裡普通男人一樣,需要親自幹著部落裡的苦差事,久旱逢霖,生出海內存知己的感受。
阿朵道:“楊先生可是熟讀經書?”
楊先生雙手抱拳,作揖回到:“然也,老夫五歲便讀夫子,七歲讀完,十歲開始習兵法與漢律,少主人可知。”
阿朵:“嗯,先生聰慧過人,阿朵不懂夫子,這荒野山中,綱常倫理還以先生指教。”
楊先生:“不敢,不敢。少主人儘管吩咐下來。”
阿朵再問:“先生哪裡人士,何處而來?”
“回少主,老夫世居漢中,經漢室之亂遷入益州,先居廣漢後居成都。祖上於蜀漢後主時被舉為賢良方正,出為一郡使君,隨後劉氏為晉室覆之,八王之亂波及益州,曾祖時流民四起,局勢混亂。曾祖與祖父均為晉室小吏,而李氏據益州稱成都王,李氏之後暴戾不仁,到祖父不願再仕,辭去職身,守家悉心教導子孫,家父卻為成都大姓徐家徐迂所不容,屑小手段,勾結益州郡守汙告家父,家父連同族人上百人被滅門,吾夫妻二人當時在外,幸虧有人報信,才逃過大難,卻被徐家派人追殺,自成都一路輾轉躲避,深入夜郎直到雷山部落,叩謝弄桑卡巴知遇之恩,方才安身立命。”
說完竟掩面大哭,向阿朵跪下。
阿朵忙說:“不必如此。”將楊先生一把扶起,安慰道:
“先生身負仇恨,那徐迂將先生一家斬盡殺絕,想必不是什麼好人,現在那仇家如何?”
楊先生:“卻是不能打聽得到。如今大秦與晉室,各自為主,益州名為晉室,實則仍為大姓把持,兩邊討好。大秦晉室也好,益州大姓也好,無不覬覦巴苗之地,那徐家在成都根基不淺,絕不會輕易離開,想必還在,老夫滅門之恨,日夙不忘。”
見少主人變得體貼近人,楊先生也放開了,看來少主人完全康復,恢復得真快,而且一摔之後,沒有過去不識大體。楊再宗年近五十,自知書生之力,已將衰老,可家仇難忘,平常就給五朵金花灌輸,有機會要尋回成都,報了徐家滅門慘禍。
“先生莫要傷心,待阿朵面陳阿假,一定請阿假幫先生處理好此事。”
楊再宗謝過。
阿朵說:“以前阿朵粗俗無知,不懂尊敬先生,阿朵如今明白,請先生見諒,阿朵給先生賠禮。”
說完,認真地對著楊先生彎腰鞠滿一躬。楊再宗感激不已,喃喃自語,說是一定幫助部落日益興盛強大。阿朵想到:這就對了。如今的阿朵不比往日,這部落之事,有楊先生可問,自己也不是盲人摸象了。
阿朵又向楊先生詢問雷山洞可是部族禁地。那是當然,而且這個部族,信奉和祭奠的都是雷山,這一帶山裡多雷,夏季經常有人被大雷擊死,除了雷山,部族將雷神當作尤公,就是華夏的戰神蚩尤。種種表明,阿朵穿越的地方十分具體,距離老家,張家界和湘西不會太遠,正是三苗漫長而曲折的九死蠻荒之地。阿朵的專業知識中,知道貴州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乃夜郎國的一處中心所在。黔東南州的雷江縣,有一座雷公山,也許就是此地。黔東南州是不錯的旅遊地,說起民族文化和自然景觀來,比起張家界與湘西不遑多讓。
阿朵想到,這麼巧。我還參加過侗歌申遺演出呢,我說的苗語地方話,與侗族地方話差不多;唱的苗歌裡面,也有侗歌,若是要說我是苗族女孩,那我也是半個侗族女孩呀。畢業那年,我被推薦加入表演隊伍,從學校到了貴州省會貴陽,在哪裡與其他演員一起接受歌舞培訓,為時兩個月,期間被安排又來過黔東南州所在凱里市一次,我這是第二次來了。雖然是為申報,做歌舞表演而來,行程緊湊走馬觀花,我還記得不少關於這裡的事情。只是我現在是阿朵,不是黃小芸,回到古代,這歌舞沒有兩樣,若不是苗鄉侗寨,自古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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