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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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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隱清淺時》最快更新 [aishu55.cc]

年關將至,淮州的夜風又冷了一重。更漏三聲,月至中天。萬戶寂無聲,梁下人竊語。

“辰初,同沈蔓往長安寺禮佛,午正歸;未時二刻,赴曲水文會,申初歸;申時二刻,赴趙相夜宴,戌時二刻借醉而歸;挑燈研讀至亥初,沐浴就寢。”

清淺思索片刻,挑揀好來者要求的重點部分。

而接頭人背過身去面朝桌案,趁清淺思量的工夫,解下掩面就拾起一塊點綴精緻的酒釀餅,品味幾口方才給出些沒營養的回應來:

“還真是官家子弟富貴命,休沐日就忙著賞景享樂,咱們這輩子是羨慕不來咯。”話音落,手上的點心也吃完了。

清淺眉頭微皺,擔憂起明日傅府下人會不會心比針細,推測東廚進了偷吃的賊。

只是心思還沒跑遠,便又瞧見同僚指尖微動欲圖其它,於是趕忙接話打斷:

“我看傅硯塵近日頗多思慮,除去赴沈小姐之約外,人際往來不似以往上心。”

聞言,同僚身形頓了頓,往夜行衣上蹭去指腹油汙,重以黑巾覆面轉過身來。

雖難視面容,但他眼中的雀躍靈光讓清淺一下想起隔街劉二嬸找到侃話搭子的神態,果不其然:“真能有閒心去飲酒作樂起來才算怪。你資歷淺,還進不去皇城裡頭吧,不知道那小皇帝最近瘋的厲害,專挑士族子弟的刺去膈應那些個直諫的老頭。無論是非,逮住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仗著沒人管得唄。

有幾次我還見過他氣急敗壞到直接動手,場面十分難看。每回他一發脾氣,像傅硯塵這沒人護著的年輕侍郎就更成首選受氣包了,慘的很。我看沒等外亂入侵,咱們這淮州里頭就得亂起來了。”

他一氣呵成地吐出這些價值幾顆腦袋的話語來,清淺反應不及只得緩緩消化,眼睫翕動,不通政事,卻是思緒盡數落於傅硯塵身上。

淮州傅氏四代為官,在傅硯塵祖父時盛極,官拜文丞,以百官之首的身份輔佐兩代帝王,清正克公政績豐偉,在世即入書大涼名臣冊。

皇都從不缺名門子弟,但傅硯塵卻是其中公認的天驕。

雙親早亡,少時便由祖父母養育教習,詩書禮樂,雅正明德,將他早早地雕琢為皇都中最溫潤剔透的明玉。

“彼其公子,傅郎獨秀”。傅硯塵十六歲金榜及第,十九歲官至吏部郎中,先帝曾有譽,贊此子或後生可畏,或勝傅相。

這是清淺從知行書院學子那聽到的。每逢雅集文會總得談到傅硯塵,而後便是觥籌交錯,或豔羨或嘆息,學子們紛紛抒展起自己的宏圖壯志。

少年才俊,家蘊深厚,這樣的郎君招人歡喜。前些年的花朝賞花會,傅硯塵每每都被養花人邀作折枝第一客。

君子翩翩,風宇高曠。往人群裡來回一趟,一襲青衫便已被姑娘們扔過來的花果浸染生香。

而溫良的少年從無慍色,只淺笑著拂去衣上落瓣,悉心奉出懷中春信,呈予身旁掩面微嗔的嬌羞女娘。

惜英年早許婚約,偏又佳偶天成。

清淺從教坊司那也擷取如以上不少情報。習藝樂伎們總是邊感懷著傅郎君和沈娘子的良緣,邊撥絃三兩聲,言外有意,曲中有情。

只可惜造化弄人,傅硯塵的運氣並不好。

前程原是徐徐圖之,然他二十歲那年,先皇溘然崩逝,傅相慟極大病一場,不多日竟也隨著去了。

淮州傅氏雖頗有盛名,卻數代單傳,人丁單薄難成宗族。但傅相在世時,門客熙攘,少說百餘人。而自傅相辭世,傅府門庭日漸冷落,新帝繼位後僅三年,就已難覓勳貴身影。

幼帝十二即位,朝政實為太后把持。或許在朝堂上喜怒無常地刁難臣子時,才能讓小皇帝感受到些許權勢滋味。

而傅硯塵雖已被提至兵部侍郎,卻是明升暗降,手上根本沒有實權。風言風語都說,皇帝對傅硯塵從沒有過好臉色。

清淺突然想起幾天前傅硯塵回來下朝後匆匆回來,額角還多出些淤青,怕不是被什麼砸了。

在淮州,據說是連路上的貓狗都會望風而動。

如今傅府喪期已滿,那沈尚書卻還沒動靜,傅硯塵和沈蔓的婚事也不知還能不能成。

加之近來市井還流傳起當今太后與某傅氏女曾有隱秘舊怨的故事,傅硯塵的仕途乃至傅家的前途恐多風雨。

劉二嬸們茶餘飯後總談起這些事,啐幾聲庸官勢利眼,嘆幾句時也命也,復又說起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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