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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全早就想到社員會這麼想,對策已經等在那裡,“主席說了,要猛追窮寇,不能像霸王那樣放虎歸山養虎為患,我們一定不要被那些反動勢力的偽裝所迷惑,要清楚地意識到他們一直都潛伏在我們身邊,一定要堅決地徹底地打倒、打死,讓他們一輩子都沒有再翻身的可能!”
馬革命又接著喊:“我們這裡有一戶眾所周知的地主,世世代代都欺壓我們勞苦大眾,多虧主席帶領我們鬧革命翻身把家當,現在我們雖然把田地都收了回來,可他們一直還住在他們那座象徵舊勢力的地主大院裡,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的鬥爭還不徹底,還給反動勢力留下了復辟的資本,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過去我們黨吃過多少次這樣的虧,血的教訓一定不能忘啊!各位階級兄弟姐妹們,你們能答應那種流血的事情再發生在我們這裡嗎?”
“不能!支援黨中央,打倒反動派!主席萬歲!”
在一些人的挑動下,社員的情緒開始衝動,這當然都是馬革命事先安排好的,從在馬車班開始,他在村裡就有了一批自己的心腹。這時候,有人或許會想到陳旺業,陳旺業不也是馬革命的心腹嗎,他哪兒去了?關於陳旺業一直都沒有交待,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不在村裡。陳旺業好吃懶作不務正業,陳隆毓一直就看著不順眼,可打小他就管不了這個兒子,花二孃死後陳旺業更是有恃無恐,一到陳隆毓想訓斥他的時候,他就把花二孃的死搬出來,說我娘都讓你打死了,乾脆你把我也打死算了。陳隆毓只能氣得吹鬍子乾瞪眼卻說不上話來。後來,陳隆毓就和陳旺喜商量,說她這個二哥幹什麼都不是把好手,留在村裡早晚得惹出禍來,能不能找個地方把他送去管教起來。陳隆毓說的管教當然不是勞改,而是想給陳旺業找個工作,離開村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雖然他不聽自己的,可如果有了組織,或許他就不敢再這樣無法無天了。
陳旺喜覺得爹說的也對,就一直在尋找機會,前兩年她果然就找到了,得到縣火車站需要工人的訊息後,她透過首長的關係把陳旺業弄到了鐵路上開火車。那時候的火車還是蒸汽機,就是燒煤的,火車執行的時候,需要有人在車頭不斷地往爐子裡添煤,陳旺業的工作就是幹這個,不是司機。開始的時候,陳旺業也不知道,他還以為真的是去開火車,心裡還挺美的,二話沒說就去了,去了才知道原來不是那麼回事兒,就想當逃兵,後來還是陳旺喜把他勸住了,說不管怎麼著也是個正式的工作,慢慢幹以後肯定會幹上更好的崗位,就這樣多少人想幹都幹不上呢!
在整個陳家,別人的話陳旺業都聽不進去,就這個小妹的話是例外,畢竟兄妹兩個人歲數差不多,從小又在一塊兒長大,這種感情外人是無法體會的。所以陳根喜死的時候,陳旺業雖然脫不開身沒有回家親自給妹妹發殯,下了火車之後他還是買了兩道草紙,在路邊的空地上邊燒邊哭了大半個晚上,就連花二孃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流過那麼多的淚。
先不說陳旺業,還是說說抄陳家的事。那天經過馬德全父子極具煸動性地一番演說之後,村裡一些熱血澎湃的年輕人就闖進了陳家,喊著“要清除四舊把反動階級斬草除根”。陳隆毓和兒子媳婦都是見過這種場面的人,可在劫難再一次降臨時,他們仍舊像第一次一樣顯得不知所措,苗香菊一隻胳膊攬著陳根清一隻胳膊攬著陳根紅,兩個孩子都嚇得睜著驚恐的大眼不敢說話,陳旺宗陪著陳隆毓站在前面,像是兩根木樁試圖擋住衝來的洪水。
陳隆毓慌張地問:“你……你們想幹什麼?”
為首的馬革命就說:“幹什麼?我們要把你們趕出去,徹底砸爛這座舊勢力的堡壘!”
陳隆毓爭辯說:“我們早就不是舊勢力了,從解放的時候我們就和你們一樣,都是普通老百姓,這些年來我們本本份份,這村裡人都是知道的,你也知道啊!”
“和我們一樣?”馬革命不屑地說,“你們憑什麼能和我們一樣?我們是什麼人,你們又是什麼?還有那兩個小崽子,別以為起個名字就可以根紅根清了,狗到天邊也改不了吃屎,你們陳家就是再過一萬年也是地主惡霸,所以只要我們人民還當家作主一天,就要和你們鬥爭到底。”
“可我們確實不是地主惡霸了,我們家的旺喜,不也是解放軍戰士嘛!這就是說國家早就把我們當自己人看了,要不咋能讓她當解放軍?你看看,全村這麼多人,有幾個解放軍戰士?”
“解放軍……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再說了,你們家的陳旺喜沒結婚就挺著大肚子回來,那是怎麼回事?肯定是在部隊上犯了錯誤,讓部隊給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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