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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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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養工夫之缺乏如此,可嘆可愧。”12月24日,陳布雷日記中又載:“……自念數年來所更歷之事,對餘之志趣無一吻合,表面上雖強自支援而實際無一事發於自己之志願,牽於情感,俯仰因人,既不能逃世長往,又不能自申已意,至於體認事理,則不肯含糊,對於責任又過分重視,體弱志強、心羸力絀,積種種矛盾、痛苦之煎迫,自民十六年至今,煩紆抑鬱,無日而舒,瀕於狂者屢矣,每念人生唯狂易之疾,為最不幸,故常於疾發之際,強自剋制,俾心性得以調和賴友朋相諒,遇繁憂錯亂之時,許以休息,然內心痛苦則與日俱深,頗思就所經歷摹寫心理變遷之階段,詳其曲折,敘其因由,名歸‘將狂’,作雜感性之紀述,或亦足以供研究心理變態之參考也……”陳布雷在日記中坦承“對餘之志趣無一吻合”,“無一事發於自己之志願”,“牽於情感,俯仰因人”,“種種矛盾、痛苦之煎迫”,使他又復提出辭去中政會副秘書長之職念頭,在12月21日即將離滬去杭休養前又書寫:“……覆果夫一函,詳述離京時之病象及希望擺脫中政會職務之殷切,如許以辭去中政會秘書長職務,願竭心專任蔣先生之侍從,請彼設法轉陳,”於是在“下午三時偕允默挈男女僕各一人,乘滬杭特快赴杭”,車中也不忘看書,“閱更生壘詩文集,七時抵杭站,微雨,僱車返小蓮莊,叩門久之,澤永甥出應……即去六桂坊訪大哥……”陳布雷心情略好一些,但是“夢中所見仍為京中紛紜之象”“得蔣先生覆電囑靜心調養,早日返京。”陳布雷連日與好友敘談到六桂坊陳屺懷處,閒談並“借得制言三冊,讀更生壘卷施閣詩文集十餘卷,又南北史樂府兩卷,夜圍爐讀日本國文田獨步小說集”,12月28日日記中記:“……連日靜養,腦中雜慮漸消,不復有繁思繚繞,惜假期將滿,不能久留耳,”陳布雷還在日記中摘抄他讀書後認為可資參考者,“讀歐陽競天先生所輯‘詞品甲’,所採多悲壯激越之調,凡四十調百首,皆學校絕好歌詞也,德沽太學生二詞尤悲婉,錄之如下:(一)半堤花雨對芳辰,消遣無奈情緒,春色尚堪描畫,在萬紫千紅塵土鵑促歸,鶯收佞舌,燕仿人語,繞攔紅藥,韶華留此,孤主真個恨殺東風,幾番過了,不似今番,苦樂事,心磨滅,晝忽見書飛傳羽,湖水湖煙,峰南峰北,總是堪傷處,新塘楊柳,小腰猶自歌舞(百字令);(二)倚危欄,斜日暮驀驀甚,甚情緒,稚柳嬌黃,未禁風雨,春江萬里雲濤扁舟飛如飛霧,是何人惹愁來,那人何處,怎知道愁來不會,(祝英臺近)”陳布雷在杭休養,蔣介石倒很關心,屢屢電慰,1936年2月11日日記中,陳布雷對這位主公有記:“……接蔣先生覆電囑安心靜養不必急急入京,假期即再展亦可,誦電感激無量,予此次因病請假,京中猜測紛紛,有謂因不滿意於政治組織而稱病者,有謂因人事關係而拂袖以行者,甚至謂對某種職務未獲任命而失望者,大抵皆誤認為有‘政治抱負’(即作官興趣之謂)或政治慾望之一人,而鮮有同情於餘之痛苦者,獨蔣先生始終諒解。寬其督責。多方安慰。語有:人之相知。貴相知心。蔣先生之知人。每能洞其肺腑。斯非常人所可企及也。”蔣介石對陳布雷,陳布雷對蔣介石,這對“君臣”可謂知心之至,因此陳布雷雖然內心矛盾與痛苦,也要從一而終了。

陳布雷又萌引退之念(1)

自1936年12月12日起至1937年5、6月間,西安事變以及為蔣介石編《西安半月記》可以說是陳布雷的主要工作,從陳布雷這一時期日記中可以看出:蔣介石夫婦對陳布雷的信任,也可以看出陳布雷對蔣氏夫婦的忠誠,真是休慼與共,生死相依,但是在西安事變中國民黨內部勾心鬥角的局面,使陳布雷心情十分矛盾和痛苦,以至5、6月間又萌生了引退之念。另外有一點很大的變化是,西安事變迫使蔣介石要適應全民抗日的潮流,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似乎已不能再繼續了,國共合作、全民一致抗日的氣氛已經形成,蔣介石和陳布雷不可能不認識到這一點。民心不可違也!這為七七事變後,陳布雷為蔣介石起草一系列有關慷慨激昂的抗戰文告,打下了思想基礎。從1936年11月11日和12日兩天日記中,完全可以看出陳布雷處世的人生哲學,陳布雷與陳誠一向關係較好,他與陳誠互相交換意見中勸說陳誠:“……(十一日)今日陳辭修君離洛回漢,臨行走別,餘妄有箴規,竟蒙採納鄙言,殊感其虛衷納言之雅,辭修勤勞刻苦,律己謹嚴,遇事負責,確為值得敬佩之人,唯委員長信任既專,各方不免注目,辭修激於當世之媕啊,亦更奮勵激發,願挺身而分盡怨謗,餘故婉言規之,謂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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