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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她的聲音總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陸遇止唇角微揚,語氣有些無奈,&ldo;是啊,迷路了,怎麼辦才好?&rdo;眼前迷霧重重,似乎有什麼他看不清、也無力阻止的事情要發生了。&ldo;我去接你。&rdo;他剛想說不用,可前方走廊盡頭一個人影漸漸清晰,嫵媚又清麗,怕是湖中枯荷來年盛放都會在她面前黯然失色。&ldo;我看到你了。&rdo;他定定站在原地,等著她慢慢靠近,迎風撲來的是她身上獨有的蘭花馨香,一如初見時他聞到並喜歡上的那樣。&ldo;陸太太,你真美。&rdo;微瀾突然停下了腳步,臉頰浮現一層又一層淡淡的紅暈,好半晌才抬頭看他,&ldo;吃糖了,怎麼嘴巴這麼甜?&rdo;&ldo;來檢查一下?&rdo;她以為他又要親上來,誰知道他只是緊緊抱著自己,他的手將她腰間的衣服揉得不成樣子,微瀾感受到他撥出的異樣氣息,輕聲問,&ldo;怎麼了?&rdo;&ldo;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累,&rdo;他的下巴靠在她肩上,&ldo;想抱抱你。&rdo;不知何時,廊外突然飄起了小雨,雨點打在湖面,擴散開一圈圈的漣漪,像他在耳側的一下下輕輕啄吻。年關將至,h市幾乎成了一座空城,路燈都掛上了喜氣的大紅燈籠,喜慶之餘,又有一種薄涼冷清的即視感。葉家今年又添了一個新成員,除夕這天自然比往年要熱鬧些,尤其是葉父,一小杯酒水下肚後,立刻變得紅光滿面,拉著自己的女婿,&ldo;今晚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不醉不休。&rdo;陸遇止自然唯岳父大人之命是從。反正他們今晚會留下來守夜,也不必擔心開車的問題。可才喝上兩三杯,葉母就從廚房探出頭來,&ldo;老頭子,過來幫忙拌一下作料。&rdo;&ldo;就來就來。&rdo;葉父又偷偷多喝了一杯酒,&ldo;咱們晚上繼續喝。&rdo;葉父前腳進了廚房,微瀾倒是出來了,有些訕訕地聳肩,&ldo;媽說我添倒忙。&rdo;撇了撇嘴角,她走到他旁邊坐下,&ldo;其實她是怕爸爸喝太多酒,這才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他進去。&rdo;隨手扔過一個橘子給他,&ldo;我想吃。&rdo;陸遇止剝好後,將橘片一塊塊送到她唇邊,微瀾聽廚房那邊沒什麼動靜,也拿起一片塞到他嘴裡,兩人你一片我一片,分食了整個橘子。廚房有兩老坐鎮,他們只好攬了貼春聯的活兒,葉家雖是個小院,可因是老式建築,門窗特別多,兩人從大門開始貼。春聯是葉父事先拜託一個同事寫好的,遒勁的毛筆字,幾乎力透紙背,字形龍飛鳳舞,寓意美好吉祥。在貼春聯前,兩人就著該先貼哪邊展開了激烈討論,微瀾摸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舉起來給他看,上面說,&ldo;左平右仄。&rdo;&ldo;那就應該先貼這邊。&rdo;他從善如流。&ldo;還是不對。&rdo;微瀾皺眉,&ldo;我面對大門的時候,這是左邊,&rdo;她的左手在空中劃了一下,又轉過身,&ldo;可如果背對大門,就變成了右邊。&rdo;面面相覷,小小問題竟將沒有經驗的兩人都難住了。得空出來抽菸的葉父看見小兩口在寒風中站著,不明所以地走過去,聽清原委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ldo;你們年輕人啊。&rdo;他將菸頭熄滅丟進旁邊的垃圾頭,&ldo;好好看著。&rdo;在葉父的幫助下,他們終於將大門的春聯貼好,對看一眼,彼此眼裡都含著笑意,葉父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煙,抽了一根準備點上,誰知那邊葉母又喊他回去炸牛ròu丸子,他只得聞了一陣香味,不捨地把煙放回去,朝兩人比了個&ldo;噓&rdo;的手勢,暗示他們務必保密。微瀾眨眼,不置可否,葉母催得緊,葉父都走到門邊了,還回過頭來,雙手合十,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意思是說,你媽要是知道我偷偷出來抽菸,肯定要揪我耳朵。陸遇止心照不宣地擺手讓他放心,葉父抱拳答謝,快步走了進去。分工協作,兩人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把全部春聯貼完,廚房裡已經飄出了誘人的香氣,微瀾站在閣樓上深深吸了一口,&ldo;是我最喜歡的蘇脆鵝片。&rdo;陸遇止將瓶水的蓋子旋開,遞給她,&ldo;喝口水。&rdo;微瀾喝了三分之一,搖搖瓶子,他接了過去,將剩下的水全部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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