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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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特回來後,所有酒館都拒絕賣酒給他。他又氣又窘,簡直要瘋了。當然,真要想喝酒還是容易的。他打發經過門口的趕車的還有一些黑人上酒館給他把酒買來。他嗜酒如命,亂髮酒瘋,全城已是老幼皆知。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可他每次出了什麼新洋相,總還是要儘量避開大眾的耳目。就這樣,年復一年,他沒有變得臉皮越來越厚,反而越來越敏感。每回大醉一番後的第二天早上,他頭疼得神經直跳,還得要擺出一副自尊的架勢,那副尷尬勁兒,真是看著可憐。他恨恨地感覺到,是伊麗莎讓他當眾出了醜,所以他只要一回家就對伊麗莎破口大罵,百般詛咒。
整個一個夏天,伊麗莎都是臉色慘白、心驚膽戰地度過的。她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了,每天在無聲的痛苦中期待著夜晚的恐怖。甘特對伊麗莎的懷孕尤其惱火,他差不多天天都到鷹環街上的伊莉莎白妓館去泡妞。每次都是深更半夜被一群疲憊不堪、嚇壞了的丫頭們送到他大兒子史迪夫那兒。日子久了,史迪夫也學得對這一帶差不多所有的女人們都肆無忌憚起來。這些*們倒也喜歡和他摟摟抱抱,聽他說些下流話,然後開心地大笑一場,她們甚至還情願讓他一巴掌拍到屁股上,完了再追著去跟他打鬧。
“孩子,”伊麗莎抱著甘特東搖西晃的腦袋使勁搖著,一邊對史迪夫說,“你長大了可不能學這個老東西的樣子啊。不過他要是乖的時候也還是個好孩子。”她親了親甘特禿亮的頭頂,把他剛才在醉意中交給她的錢包一把塞到史迪夫的手裡。她倒是真正買賣公平。
每次史迪夫出來接送他爸,都有簡那德和一個黑人車伕湯姆·佛萊克陪著。每次他們都耐心地等在妓館的鐵柵門外面,直到聽見裡面的喧鬧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了,也就說明甘特算是願意離開了。他走起來要麼是歪歪斜斜地掙扎著向前摸索,要麼是粗聲大嗓地對著那班*們胡亂發表高論,要麼就是沿著妓館的柵門,走在靜寂的大街上,放開喉嚨唱他年輕時會唱的一首歌:
在上面那間破屋裡,夥計,
在上面那間破屋裡,
只有臭蟲蝨子和你相伴,
你的命運真是可——憐。
到了家,他被攙著邁上高高的門階,又被哄著勸著送進被窩。要不然,他就不顧一切勸阻,一定要把躲在裡屋的老婆找出來,對她狂吼亂罵。這是因為,他對自己年齡的一天天增長越來越感到焦慮,對原本旺盛的精力正一天天衰竭感到無奈,由此心裡升出一股對老婆的無端猜疑。黛西膽小,遇到這種時候就躲到鄰居蘇迪·艾塞克那兒去;海倫才10歲,是他最喜歡的孩子,只有海倫能使他安靜下來。她一勺一勺把湯喂到他嘴裡,要是他不服從,她就用小手打他的嘴巴。
“你把這個喝下去!快點兒!”
他最最喜歡海倫這樣對他。父女倆的心像是連著的。
跟以前一樣,他發起瘋來就不顧一切。他會在自己的客廳裡升起火,然後再提著油罐往火裡澆油。火燒上來後,他激動得朝火裡一口接一口地吐痰,一邊唱起下流小調。唱40分鐘,筋疲力盡了,才算完事。所謂小調,也就是這麼兩個字:
《天使望故鄉》 第三節(4)
哦——啊——他媽的,
他媽的,他媽的,
哦——啊——他媽的,
他媽的——他媽的。
他唱得有聲有調,聽著就像報時的鐘聲正在敲響一樣。
外面,一群孩子緊扒著鐵絲網。他們中有桑迪、弗格斯·鄧肯、塞斯·塔金頓,有時小本傑明和葛羅夫也加入到小夥伴裡去。這些孩子應著裡面的小調唱道:
甘特老頭
回家醉酒!
甘特老頭
回家醉酒!
躲在鄰居家的黛西,又羞又怕,悄悄抹著眼淚。而海倫雖年小瘦弱,卻不氣餒,最後終於讓他乖乖跌坐進椅子裡,乖乖喝熱湯,他咧嘴笑著任小巴掌打在臉上。樓上,伊麗莎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警覺地聽著動靜。
轉眼間夏天過去了,葡萄藤上的最後一串葡萄開始乾枯,然後爛掉,遠處又聽到了颯颯的秋風,9月就這樣結束了。
一天晚上,長得乾瘦的卡的埃醫生宣佈:“我估計,明天天黑以前,一切就都過去了。”說完就走了,留下一個笨手笨腳的中年農婦當接生婆。
到了8點,甘特一個人回到家。史迪夫正好在家,隨時伺候伊麗莎,因此就暫時顧不上老爺子了。
他在樓下高聲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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