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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種田指南 第38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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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柩停在北堂後,正面只見白帷幕搭成的篷,中間書一個大“奠”字,以木框裱了掛在白布蓬正中,左右以繩結豎起白布,又掛一對對聯,左書“慈竹臨風空有影”,右書“晚萱經雨不留芳”。高長松以他度過縣學的知識解讀,這走的應該是位挺年輕的母親。

葛巢已經去了解情況了,這家主人一件靈寶派的道士來了,委實鬆了口氣,看他急切的模樣,恨不得立刻開始作法。

葛巢卻不急,他先給師弟們使眼色,讓他們佈置壇場,自己則去探口風,高長松耳朵豎得老高,聽見隻言片語。

“……可否超度了?”

“你怎知是她亡魂作祟云云。”

一會兒又見做主的中年男子跳腳,言辭越發激動起來了。

高長松想想,乾脆跟在師弟身後混,打進門後他的慧眼就沒關過,眼下四下裡打量,竟然連一處落腳點都找不到,越往裡去,蠹蟲就越多,像是從牆縫裡爬出來似的。

高長松心中大喊:這都是什麼啊!

一腳下去踩死一片蟲很噁心的好嗎?

看這異像,他就不敢一個人往後院走了,想這裡蠹蟲如此之多,那棺柩還能看?莫不是要被蠹蟲淹沒了?

誰知沒過兩分鐘,葛巢就來找他了,招呼他一同到後院看看。

一時間,高長松腦中又劃過《聊齋志異》裡的內容,想那對人連吹氣的女屍,差點就“嚶”的一聲哭出來了。

真的好怕怕哦!

*

誰知後院之景卻跟高長松想得不同,他這回不咦了,只看那棺柩,在被蠹蟲塞滿的廳堂中,棺柩泛著淡淡的金光,周圍一圈都是乾淨的,那些小蟲子,像怕棺材似的,似乎不肯靠近。

他將自己所見之物同葛巢說了,葛巢點頭道:“我就猜是這樣。”他跟高長松細細解釋,“這蠹蟲都是從活人心中生來的,他們十分弱小,如果有厲鬼,甚至經不住一口鬼氣就死翹翹了,若說蠹蟲有什麼特殊的,便是他們的繁殖力很頑強,就像人心中的惡念,生出了便很難掐滅,反而源源不斷地繁殖下去。”

“家中若有了蠹蟲,最後多會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而這局面是自找的,心中惡念不除,便很難消解。”

高長鬆了然:“惡人活著,死了的自然是好人,是這意思嗎?”

葛巢說:“大差不差吧。”

之後就是理所當然做陰法事,其實沒啥必要,這裡一點也看不出怨氣沖天的樣子,但這葛巢又沒必要跟主人家說,他也就不提了。

道士又不是聖人,他還是很愛憎分明的,這家主人明顯有問題,他才沒那麼好心去提醒呢。

高長松看了會兒齋醮儀式,等傍晚,第一日的陰事做得差不多了,部分道士準備收攤回家,剩下有些第二日接著做道場的不能走,就住在這了。

高長松是個觀摩的,自然要走,葛巢要留在這,便把他託付給一圓圓臉的師弟。這師弟跟高長松年紀差不多,生得一團和氣,葛巢說他叫韓適。

韓適看著脾氣不錯,跟高長松拱手,二人互相見禮了一番,結伴走回懷貞坊。

才出石雲氏家,高長松便左右看了一番,他才發現,左右鄰里對他們家的葬禮還挺冷漠,在街上嗑瓜子對著酒肆門吐皮的大有人在。

他對這家情景略有些好奇,又很想知他們家的蠹蟲是如何來的,跟韓適說了聲後便去打聽。

因高長松身上穿了道士袍,領裡對他態度很不錯,還問他“可否看見了石雲氏的冤魂”。

高長松:“……並沒有。”

他搭話的大娘很熱情,嗓門比敲鑼鼓聲還大,嗑瓜子看熱鬧的就是她,抓著高長松的手絮叨半天:“你甭看我這樣,我是給石雲氏立小牌位的,去他們家上香我都覺得髒,石雲氏生前那麼幹淨的人,如何吃他們家的香火。”

語畢還冷笑一聲:“人還沒過頭七,就想著喊道士把人給超度了,摳得連濁酒都要摻水,還拿錢請道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趕著上讓人魂飛魄散呢。”

高長松:“……本派倒不會讓人魂飛魄散,都是超度走的。”

哎,有時是物理超度罷了。

*

經過大娘一番講解才知,這石氏酒肆,本來是仁善之家,為何酒肆能仁善,還要從他家的酒方說起。

他們家不僅賣市面上常見的水酒、薄桃酒跟蜀中地區釀造的燒酒,還有味藥酒。

自古以來,醫跟酒便結下不解之緣,商殷時期就有“以百草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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