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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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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子的木門口,魯一棄調節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氣息,他打算迅疾地拉門衝出去,然後大概在十二步的樣子可以跑到後一排斜向的一座木屋,這木屋和自己相鄰的那間一樣,它也有一個牆面搭在旁邊的屋角上。

魯一棄似乎看到自己衝進屋子時裡面人的慌亂,似乎已經透過屋子裡的聲響從而證實自己的推測。

他果斷地拉開木門,一個縱身衝出了屋門。

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他沒有看到驚慌的人,更沒有聽到特別的聲響。他只感覺到一股如同能刺透脊樑的寒氣。

魯一棄沒有走到那間木屋,十二步他只走了六步就停住了,因為他在溫暖的陽光中感覺到一股寒冷,不是一般的寒冷,是那種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寒,一種只有鬼氣中才會挾帶的陰寒。

寨子的柵欄外站個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這女子魯一棄不會想到在這裡又遇上,他又應該想到他們會遇上,那是養鬼婢,面容稍顯憔悴的養鬼婢。

魯一棄站住了,他能感覺到這陰寒是從高大的木柵欄外面傳來的,他沒有迴轉身子,他的感覺告訴他,自己已經沒有機會轉身了。

是的,沒有機會轉身,更沒有機會逃跑躲避,這一切倒不是因為背後有那陰寒氣息的壓迫和籠罩,而是因為在那陰寒氣息的背後還有一股氣息,那氣息盤旋的範圍並不大,就像一塊斑,一個點。但是這樣形狀的氣息更具備了銳利的鋒芒,這樣小面積範圍中蘊含的殺氣和力量更會是無堅不摧的。

如同刺透脊樑的寒氣就來自這個範圍極小的氣息,魯一棄從沒感覺到過這樣尖銳厚實的氣息,他知道只有將一個高手所有的殺氣、怨氣、豪氣、怒氣、都收斂集中在一個點上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魯一棄背上的汗流下來了,因為很快背上流下的將是血。

從沒說過一句話的養鬼婢此時卻突然意外地發出一聲嬌喝:“走!”,並且同時從她棉披風中撒出一股白色的怪風,直往魯一棄撲捲過來。

這一刻讓魯一棄像如此真切地感覺到死亡的滋味,他彷彿已經可以感到死氣將他團團圍繞。於是他絕望地動了,幾乎是和養鬼婢撒出白色怪風同時,他回頭了,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看一眼殺死自己的到底是誰。

他的回頭讓他不僅絕望,而且還失望了,他看到的只有養鬼婢秀麗的面容和急切的目光,這樣剎那的工夫,他無法從中體會到任何東西。

一個飄渺的聲音從遠處飛來,就如同一聲嘆息,輕柔柔地從柵欄中飛過,將一根碗口粗細的柵欄木削去一塊半月形,然後直衝入養鬼婢撒出的那股白色的風中,在那白風中似乎滯了滯,便掙脫而出,繼續奔魯一棄輕吟而至。

魯一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在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他的身體跌撞而出,摔在六步開外的屋簷下。

飄渺的聲響聽不見了,取代它的是一聲垂死的、恐懼的慘呼。

魯一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一個糖葫蘆,是的,一個,而不是一串,因為穿在籤子上的只有一個人。其實如果說是烤肉會更形象,穿透人體的是一根足有人高的鐵桿,只是魯一棄沒見過這樣的烤肉,他在北平看得多的是糖葫蘆。

被穿透的人是哈得力,他在最緊要的關頭,從旁邊的一間木屋裡衝出,推開了魯一棄,而他自己卻沒躲過那刺透生命的疼痛,鐵桿刺穿他的右胸口的心臟部位,在發出一聲能驚動整個金家寨的慘呼後,他側翻在地。

魯一棄爬起來卻沒站起來,他一個縱身撲倒在哈得力的身邊,一把抓住紮在哈得力身上的鐵桿。

“不能拔!”隨著這聲喝叫,一個人影從木屋頂上跳下,來的是哈得興。他猛地拽開魯一棄,趴在他哥哥身上就“大哥、大哥!”地號叫起來,那粗嗓門簡直可以把死人都給叫活了。

其實魯一棄並沒有想將鐵桿拔出,他只是想知道這輕聲哼吟而至的鐵桿到底是什麼兵刃。觸手的感覺雖然只是瞬間,可敏銳的感覺已經告訴他,這是一支矛,一支渾然一體的鋼矛,一支需要用器械才能夠射出的鋼矛——“曉霜侵鬢矛”。《百兵紀敘》中有“曉霜輕吟鬢毛摧,未覺念啟膚寒人已老。”之句,說的就是這“曉霜侵鬢矛”。這是一種霸道暗器,需要用彈架或繃弩才能射出,而且準頭還很難控制,需要針對環境氣候等等條件綜合考慮調整。這種矛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矛杆上每一寸的直徑周長都不相等,從而在飛射中起到導流的作用,便於方向的控制。魯一棄就是從這矛杆的粗細不等上感覺出這是件什麼武器。

不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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