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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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大運河橫穿景州城。源源不斷的水流為景州帶來數不盡的船隻，也帶來了南方的稻米絲綢，北方的牛羊瓷器。

此時冰凍河封，景州城的大街上也不見了平日的繁華，顯得冷寂許多。

南巡的車隊緩緩駛入景州城門，在城中御路形成一條漫長的隊伍，看起來蔚為壯觀。

也不知是聽說了清州城中的事情，還是景州刺史本人老成持重，從城外迎候南巡隊伍以來，刺史舉止中規中矩，讓一行眾人都挑不出錯來。

對南巡眾人食宿，景州刺史劉敬禮也安排得井井有條。長樂公主、靜安郡主以及幾位王府的夫人，都安排在刺史府中。刺史府環境清雅，花園曲徑通幽，各個房間都已用炭盆烤得暖意洋洋。

經過路上四五日的奔波，南巡眾人好容易來到如此舒適的環境，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是愜意的。靜安郡主等人早已疲累不堪，一到住處便急著梳洗歇息。

也不知是不是公主方車遠比各位貴婦的馬車舒適，長樂公主毫無疲態，精神抖擻，東看西看，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劉敬禮無奈，只得讓夫人相陪，一路往花園裡各處觀賞。

長樂公主邊看邊不住地稱讚花園佈置精妙。劉敬禮是本朝書法大家。他地位尊貴，用不著以書法為生，為人又不愛在朝中結識朋黨，因此一字難求。而物以稀為貴，正是劉敬禮的墨寶一字難求，在市面上價格非常高昂。

邊走邊逛，長樂連連暗示，劉敬禮方才悟出長樂公主意不在花園景緻，而在乎書法。只得請了公主到書房稍事休憩，容他研墨寫字。

長樂公主欣然同意，不僅要劉刺史寫了些常用條屏 、扇面，還要他給自己生意最紅火的幾家店鋪題上牌匾。

劉刺史估摸著，這公主是等著以後以此為噱頭，好招攬生意。但迫於無奈，只能立在桌前奮筆疾書。

長樂在一旁閒坐。她四處張望，遠遠盯著多寶閣上的物件一個接一個地打量，卻猛然發現多寶閣下方隱隱露著一雙腳尖。

長樂立時一驚，心跳如擂鼓，一邊向房門退去，一邊高聲喝道：“侍衛，快進來拿人！”

門外聽見呼喝，立刻湧進來五六個身姿矯健的侍衛，一面往裡走，一面拔刀出鞘。嚇得刺史劉敬禮毛筆掉在宣紙上，不知突然出了什麼變故。

長樂公主抖著手，指向多寶閣，說：“後面有人！”

侍衛幾步擁上，果然從多寶閣後面拉出一人。這人十二三歲年紀，比長樂公主嚇得還厲害，把抱在身前的一個棗紅色的小球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到長樂公主腳邊。

刺史夫人一看那少年，也驚得面無血色，連忙抱住被侍衛按倒在地的少年，顫聲說道：“長樂公主，這是犬子，頑皮不知世事，躲在後面驚嚇了公主。”

刺史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喝問：“早吩咐了你這兩日老實在房中待著，怎麼跑到書房玩鬧。”

這小公子哪裡見過這樣陣勢，早被嚇得哭了。他哽咽回道：“兒子一直老實在房中的，只不知道玲瓏球丟在哪裡了。想是前幾日落在了書房中，這才過來尋找。”

長樂聽明白來龍去脈，想自己幼時不比這孩子還要愛玩？看少年哭得可憐，她就順手撿起腳邊的玲瓏球，打算遞給他，讓他回去安心玩耍。

然而看似普通的玲瓏球真正拿在手裡，長樂公主突然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放到耳邊一搖，果然聽見叮鈴鈴的響聲。

長樂公主吩咐侍衛放開少年，衝他招招手，說：“你過來，我問你，這球是從哪裡來的？”

少年求助地看看母親。刺史夫人忙答道：“這玲瓏球是犬子去年中秋燈會上帶回來的。”

“燈會？”長樂公主繼續追問，“可記得是誰家賣的？”

少年在父母的鼓勵下冥思苦想一陣，終於還是搖頭。

刺史吩咐把兒子身邊的長隨叫來，細問當時情況。長隨倒是記得這件事。

每年景州中秋燈會，是當地一年一度熱鬧非凡的大集。御路兩邊，一個攤位接著一個攤位，有日常用的扇子、鞋子等用品，也不乏各式稀罕貨物。

當時有個老翁擺攤賣這種球，大人大多不稀罕看，卻有許多孩子圍在那裡不願意離開。刺史家的小公子也被這看不出奇特的球給迷住了，非要花許多銀子買下一個。

當時，長隨因這球要價高昂，擔心回來被主人責罵，忍不住瞪了那老翁幾眼，只是看他面生，至於是景州當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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