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晉南餘音(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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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老郝,今日的靜閒大師,在九五年底,與我和阿晁分別之後,人生如他擔心的,急轉直下,還不可逆轉。先是,他的兩本書沒拿到書號,被出版社槍斃,而稿酬卻先付了,手頭一下緊張起來,接著,因為一本書的著作權,又被原作者告了,老郝接這稿子,哪想到寫手竟是抄襲來的,事發,那寫手跑了,老郝又平白損失一筆鉅款。之後,家裡後院起火,一堆事兒攪在一起,老郝大病一場,前前後後竟一個多月下不了床,送醫院一檢查,肺癌,還好發現早,沒擴散。可這時,四面楚歌的老郝哪有錢治病?萬念俱灰時,想到,自己手頭有錢時,經常給五臺山上一個不大的寺廟捐些功德,就給寺廟老主持寫了封信,表示看淡了凡世,想去廟裡落髮修行。本未報多大希望,沒曾想,老主持很快回了信,說他佛緣深厚,邀他去山西五臺山一敘。這一敘,老郝呆在廟中快十年,名字也變了靜閒。他淡看世事,修行認真,文化底子又好,沒事就研究佛家經文,反倒漸漸有了些名氣,為山上同道推崇,連病都慢慢好了。老主持看著也很欣慰,不但悉心指導,前兩年圓寂時,把那小廟也交給了老郝。
世事無常,看老郝平淡地講他的十年,我反而隱隱覺得,事情怕沒他說的這麼簡單。那時北京書商圈子,二手詩人的名號很是響亮,因為幾本書不順,就上山清修,不念凡事,這得是多大的勇氣。那肺癌,我看更不象,十年裡,他精氣神兒比原來強太多,不看病,不吃藥,癌就能好,那醫院還怎麼賺錢?但這話不好明問,只好往事兒上引,就問老郝對晉南何六總的事情怎麼看?
見我提這個,老郝反而鄭重起來,一雙眼又開始盯得我發毛。停了半晌,他才開口問我,埋祥瑞這事可是我出的主意?我點點頭,但忽然覺得心裡本不想說的事,一股腦往嘴邊湧,攔都攔不住。就把何六總的罐,罐子引發的白日夢,去北京碰上透光鏡,鏡中的海眼井,連罐中方摸金所說“你不是死了嗎?“也講給了老郝。有虛有實,有經歷,也有夢境,連自己的猜測都毫無保留。老郝聽得入神,卻始終直勾勾地看著我,象是要從我身上分辨出什麼。忽地伸手抓住我手腕,翻過手掌仔細地看,我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但手腕上彷彿千斤之力,紋絲不動。我索性放棄,等老郝看出些什麼。
老郝回到座位上坐好,不再盯著我,倒是嘆了口氣,象是在整理思路,我心裡忐忑,不敢再問,等著他開口。老郝喝了口茶,慢慢說了起來“小杰,其實晉南的事,你比我瞭解的多,也想得深,但有一點你忽略了。假如真有玄門,而玄門又可以變帝王氣運,那保守這個秘密,破解這個秘密便都有意義,但如果玄門、海眼井早失去了原來的作用,那你去探求它又能如何?禪宗有云,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心中有,便放不下,處處受其影響,我心中無,何總的事反而看起來簡單,解決更簡單。“靜閒大師這番話說得我雲裡霧裡的,但似乎又有道理,很難反駁,只好等他的下文。
“小杰,我在五臺山這十年,前五年在研修佛經,後五年卻遍看諸家命修之典。佛雲,夢通三世,前世,今世,未世,皆為修業。年輕時,也看過弗洛依德,榮格等西方心理學大家對夢的研究,今日看來,東方智慧於此,領先的很遠了。密宗中本有一支便以修夢為入道的法門,整合三世智慧。而方外士修於此道的更多,陰正平,郭璞都是如此,你說的巫祝五姓,我之前多少也有所耳聞,但你卻不知,五姓中有一姓主的是釋夢。“確實,柳分陰陽,賈掌帝王,方氏祭葬,趙司天相,常家通鬼道。裡面並無釋夢的功能,但假若有,則賈、常兩家的可能性大些,畢竟,帝王術裡很大成份是占卜,而異象的發生,解釋往往需要通鬼道。“可是賈,常兩家?“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郝卻搖搖頭,告訴我,其實是方家。當然,老郝也是聽師傅談起的,末必是真,但我眼前卻馬上浮現出一張帶著一撇小黑胡的瘦臉。方摸金是巫祝五姓方家的傳人,那倒是很多事都說的通了,那麼那年我和他在國子監小飯館喝大酒時,他所說的很多都有所保留。當然,也可能是個巧合,儘管我不大相信。
“密宗修夢包括各派方術的修法,都是修心的方式,以這種方式進入別人的夢境,我從末聽聞過,你說老許告訴你的,可能是佛教中夢通三世中的未世,是一種預知。所以他覺得很陌生,像別人的夢。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老郝說這番話的時候,己不像靜閒大師,倒象是多年前甜水園小院裡的老郝。我也不覺直起身,仔細聽他的猜測。
“進入別人的夢境,除了自身的修煉,恐怕還需要一個地方,類似於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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