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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落枕(丙)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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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畢竟是朋友,無論身份地位如何懸殊,理解和尊重是第一位的,這道理馮不過明白,只好由著廖煥生,你怎麼高興怎麼來吧。

但馮不過還是經常拉著廖煥生,和圈子裡的朋友吃吃飯,喝喝茶,希望他受圈子裡朋友的影響,能改變一些看法。廖煥生跟著去了幾回,顯得索然無味,談興不高,經常一個人不說話,楞在那裡想事情,後來乾脆帶了本書,別人聊得熱火朝天,他自己看得自得其樂。馮不過知道,廖煥生能跟他出來,就是把他當真心朋友,怕駁了他的面子,也只有由他去。

可天底下這些事說不清,沒過一個月,文玩圈裡都知道了這件事。本來很正常的事,不明就裡的人看上去就有很多不一般的東西,再一傳,很快變奇聞了。傳的最邪乎的,是說馮不過那個姓廖的朋友是馮的發小兒,保不齊是老馮爺的遺腹子,總之,這哥倆在馮家一主外,一主內,一個學了馮爺鑑定斷代的本事,但不顯山不露水,一個學了馮爺淘貨談價,翻雲覆雨撿漏抄底的絕學,縱橫文玩圈,雙劍合璧,無堅不摧。那廖煥生才是這行不出世的奇才。

這說法弄得馮不過哭笑不得,但不可否認的是廖煥生在圈裡的名頭越來越大,圈裡人漸漸瞭解他的習性,也都不以為異,反倒覺得他出乎常理之外,是合情合理的高人做派。但外面怎麼議論,對廖煥生沒什麼影響,該幹嘛幹嘛,唯一的區別是,他去潘家園淘貨,再不用跑來跑去了,找個鋪子一座,自然有人排著隊給他送東西來,當然,慢慢大家也都知道了廖煥生的規矩,賣貨,幫著掌眼看東西都可以,但東西必須放在他那一晚上,對他信不過的,大家免談。

後來馮不過也發現,這圈子裡聚會,廖煥生唯一有興趣,經常唸叨的,是我那小院,跟我這兒,他的話才會多起來,自然起來。也許是因為我是個雜家,和他多少有些共同語言,更沒有利益糾葛,於是,這兩位才成了小院的常客。

和廖煥生聊得多了,我其實覺得,他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治學者,只是沒什麼學問家的毛病,多了些研究者的習慣。在文玩圈裡,特別是有馮家背後的光環,他被圈裡人看成了異類,透著神秘和不凡。但在我眼中,淘貨只是他賺錢的手段,賺錢買書,看書是他唯一的愛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大家好奇的只是他淘貨不走眼的本事,以及這本事落在他一個門外漢身上的巨大反差。當然,這種反差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做我們這行兒,幾十年來遇到的怪人奇人很多,但成為奇人,都有人本質上的特徵和內裡的原因,但這些在廖煥生身上都不成立。他生活規律,家庭幸福,教書看書,自得其樂。朋友不多,但都真誠相待,沒啥煩心事,更沒城府,整天優哉遊哉。你實在無法把他和文玩鑑定的大家掛上鉤。

幹文玩行的,要麼是真喜歡,當個愛好,全部時間和金錢都投在裡面,看著家裡一屋子東西,心裡舒坦。要麼是真把他它生意的,整日想得的是如何建立貨源渠道,如何穩定幾個大買主,到哪裡再開幾個店面。這廖煥生是哪邊都不靠。

但這次我從鄱陽湖回來,感覺廖煥生多少有了點變化。和大夥聊天時,不再拿本書看,一個人看著天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有時和我聊著天,我說著說著,他自己就睡著了,睡著睡著,自己忽然就一個激靈驚醒了,滿頭是汗,看他眼圈有點發黑,精神也有點萎靡。問他怎麼回事,他搖搖頭,並不是太在意,只是說最近有點失眠,以前寫論文評職稱時也有過,過段時間休息休息就好了。

馮不過告訴我,最近廖煥生不怎麼去潘家園了,問他,只是說,書買的差不多了,孩子的事也有了著落,用不著老去掏東西賺錢。這說法倒是符合他的性子,馮不過也就沒有多問。

可又過了一陣子,廖煥生開始經常下了班往我這小院跑,自己帶了些熟食小菜,一開頭是說怕我一個人晚上自己湊活,帶點菜來,陪我聊聊天。後來一星期至少來四天,估計這說辭自己都不信了,就告訴我,兒子住校了,家裡沒啥事悶的慌,到我這坐坐。可每次來,無論是在院子,還是在屋裡,聊不了多久,他就頭一歪睡著了,我在一邊搞出多大動靜,他也不會醒。

睡上倆小時,自己醒了,又和我聊幾句,匆匆告辭回家了,我心裡納悶,難道廖煥生大老遠從海淀坐車來我這兒,就為睡倆小時覺?這也說不通啊。我給馮不過打了個電話,問他廖煥生最近家裡是不是有啥事兒?和老婆鬧彆扭了嗎?

馮不過告訴我沒有,家裡好著呢,也許是因為孩子剛住校,週末才回來,家裡一下空了,不適應吧,他問了廖煥生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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