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刺青〔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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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的鴨綠江並不算太寬,舉目而望,一*綠,對面的景物非常的清晰。當然實在算不上是景物,一切殘破而荒蕪,毫無美感可言。馮不過指著江心上下起伏的紅白浮漂,告訴我們,浮漂的另一側就是中朝國境線了。那一側,就是顯得有些神秘的北朝鮮。
一個接著一個的荒坡,貧瘠的露出棕黃色土壤,基本上沒有一棵樹,更沒有種植什麼糧食或蔬菜,就這麼刻意地荒著。看上去竟有幾分黃土高原的意思。
這些荒坡之上,似乎有土路相連,偶爾會有一輛五十年代的解放卡車開過,這車後面還拉著個掛斗,前後擠進了不下四五十人。那車距離雖遠,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它的殘破,上坡時,黑煙滾滾,似乎不是從尾部的排氣管發出,而是從全身向外冒著,顫抖得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車上這些人應該是當地的農民了,遠遠的看不太真切,但服裝與二十年前的中國近似,灰與青灰,黃與土黃的搭配,沉重而壓抑。與那快散架的解放卡車倒是很協調,在江畔無目的的巡遊一圈,也不下人,彷彿只是刻意地表達一下,它的存在。
遠處似乎有個小村,零星地在山坳裡散落了些低矮的土坯房子,但沒有一縷炊煙,讓人不禁懷疑到底有沒有人居住。
看著這怪異的景象,馮不過在找身邊悄悄的說道:“老常,對面夠荒的吧?據說這幾年對面年年遭災,又是大旱,又是洪水的,很多人為了生存不得不選擇偷渡,但抓到就是叛國罪,沒槍斃就算是輕的,但這根本阻止不了災民逃到江這邊。”
“朝鮮那邊的邊防軍,抓都抓不過來,乾脆就把中朝交界處山包上的樹全砍了,為的就是偷渡者偷渡時,沒有樹林的遮擋,便於邊防軍的執法。咱要是晚上來,經常能看到江那邊電筒光柱亂閃,還時不時的有槍聲。”
與江對岸的荒涼相比,集安這一側可以稱得上人間天堂了。連綿的山坡森林茂密,蒼松翠柏,風聲浪起。倒賣草藥發家的一批人,錢並不能消弱他們純樸的鄉農情節,一座座三四層的灰白色小樓穿插在林海之中,無一例外,全都外包白瓷磚,尖頂紅磚。
因為採藥、賣藥、收藥的關係,這裡的農民已很少種糧種菜,土地大多種了藥材,遠遠望去,綠色的坡田一層層的向天際線展開,如同一幅用色濃豔的油畫。無處不透射出與眾不同的寧靜與祥和。
這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的反差,也讓我內心深切的感受到,當年鄧老在南面畫的那個圈兒,對國家,對人民的意義是多麼的重大。
反過來,這一切又讓我困惑,畫家村的自殺者,要麼來自集安,要麼與這裡有密切的關係,這真的讓人不可理解,即便事業上有再多挫折,至少還有讓人內心平靜,淡忘愁緒的故鄉不是,對面的人,生活再苦,依舊可以飛蛾投火般的逃向這邊,而對比之下,這邊的人又有什麼想不開的呢?難到真是窮山惡水的地方,人才會堅韌頑強?亦或是一個過於巧合的巧合?
我們只在江邊停留了不久,便又開車往市局方向走。集安的馬路不寬,進市區之前要穿過很長一段的農村。令我不解的是,路上每過一個村的村口,馬路上都會曬著一片片的蘿蔔乾樣的物什,新鮮的黃白相間,曬過一段時間的成了土黃色,弄得往來的車輛都要蛇形的躲避。
“這還不到夏天,怎麼開始曬蘿蔔乾了?”我不禁嘟囔了一句。
馮不過顯然之前來過,笑了兩聲,給我解釋道,“老常,看來你是頭回來,百科全書也不是啥都清楚,這可不是蘿蔔,是人參。”
“人參?就這麼放在路邊曬,不怕被人家撿走了?東北啥時候變成路不拾遺的?”路邊曬人參對我而言已經完全超出了曰常的認知。
“老常,這是家參,跟野山參完全是倆概念。野山參長在深山野林裡,與世隔絕,幾百年上千年都成了精,被挖出來才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路邊上這些都是家養參,三年就長成這樣,畝產量又高,和種菜沒多大區別,你說有多少藥用價值?所以這些家養參比蘿蔔貴不了多少,放路邊兒也沒人撿。”馮不過看來東北沒少跑,門清兒的很。
“這野山參在長白山也越來越少了,民間這可是個神物,早些年指它發家的人不少,因為它倒黴的也不是小數。這裡頭門道很深,老常你要有興趣,我倒認識個高人可以給你講講,他前兩年專門寫了本採參人的書,可惜沒有出版社敢出版,鬼啊神的內容太多。”
聽了馮不過的介紹,我心裡想,只要不是什麼人參娃娃,栓紅繩兒的故事就好,民間傳說也不完全是封建迷信。
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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