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人三十而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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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叫穀雨。肩背小包，手提簡易的行李，有些侷促不安地看著遠處的小村頭。

十幾年未改的鄉容，前面的泥濘小道仍舊是大家的出路。曾是全村唯一的希望，立志要有所作為的他還是敗給了現實，如今灰溜溜的回到家徒四壁的舊屋。

闖蕩社會多年，懂得人情世故的他將各類菸酒糖茶奉上。鄰里的叔伯們，大嬸們，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此時的他仍是村上最靚的仔。

男人三十而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相親終於相中了一個年芳二十有八的姑娘。

看著舊屋在姑娘靈巧的雙手佈置下，已經變成一個溫馨的新房。偷偷來到她的後面，伸手摟住那小蠻腰，雙手不知不覺伸向胸口位置。

姑娘被嚇到，轉身就給了他胸口三拳，害羞的跑開。

穀雨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流下了幸福的淚水，畢竟現在的自己可是擁有農婦、三拳、還有點田。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

前往購置傢俱的途中，叼著煙逗著姑娘，單手開著六手三輪車的他與對面極速飛來的貨車相撞。不但眼睜睜看著姑娘在血泊中慢慢的閉上眼睛，自己的下半身也被撞到無法治癒的傷害。

得知貨車司機也是可憐之人。他就強忍身心疼痛，幾乎拿出全部積蓄，為尚未過門的新娘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中午到了宴客時間，有些六神無主的穀雨來到場地，路過一桌酒席旁時傳來了一句話。

“道友請留步。”

混濁的腦海立馬清醒過來，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轉頭一看，兩邊各夾支菸嘴上也叼著支菸的人，正對著他傻笑。

這不是另一村頭又啞又傻的大兵嗎？

在穀雨的記憶中，無論誰家辦酒席，不管紅白喜事他都會早早過來幫忙。挑水燒柴或者放炮響什麼的，想不到自己出去十幾年，他還是那樣子也活得好好的。

見對方傻眼般看著自己，大兵趕緊瞎咧咧拉了拉旁邊的人。是還未開席，卻動手夾菜獨自吃起來的道士。

道士放下筷子，對他點點頭並挪動了一下旁邊的長凳讓其坐下。

平平無奇的外貌，目光卻有著清泉般澄澈。被他看了一眼感覺全身被陽光沐浴，驅趕著心底最深處的痛根。

還真坐了下來，村上其他的人就看著三人在那桌酒席上聊著。

而穀雨對其他的事開始不管不問，大家起初都沒太在意。直到申時入土為安後，全村人就再也沒有見過穀雨的身影，後來有人說看見他跟隨道士坐了去陝西方向的大巴。

時間是治癒傷口的最好良藥，不知不覺跟隨著道長在終南山度過了兩年時間。

“無極道長，你那麼喜歡看天空？”穀雨來到對方的身邊，也不由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天空。

道長自稱無極老人。一段時間下來，兩人也挺聊得來。但是道長卻有一個愛好，喜歡看天空。起初以為他是在夜觀天象，直到對方白天反而觀看更多。

“一種寄託而已。”說完道長看了他一眼，問道：“現在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麼看法？”

穀雨想了會兒才回答道：“在這裡回憶起從記事以來這些年經歷的各種劫難，換成以前肯定會把自己定義為一個苦命之人，很可能會一直這樣墮落下去。但是現在的我彷彿又看透了很多，凡事還是要講究隨遇而安，儘可能的隨心所欲。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能有這麼大的改變。”

“你能這麼快看透這些，確實不錯。”

“還不是你的教導有方，只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這麼盡心盡力幫助我？”看著有些欣賞自己的道長，穀雨很想解開心中的這個疑惑。

道長一聽愣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問道：“那你又為何會願意跟隨我來這終南山？難道不擔心我當初只是來討口酒喝，還騙你掏車費送我來終南山？”

“有些缺心眼，也許就是當初一句與我有緣，就隨你來到這裡。不過想想選擇還是對的，感謝你讓我這麼快走出陰影，沒有你的指引我的人生恐怕沒有了一絲光。”

“那你相信光嗎？”

“啊！”

這一句把穀雨驚得不行。彷彿多年前一個小孩拿著奧特曼玩具來問過這個問題，難道？

看著對方的表情，道長笑了笑說道：“你別想太多，畢竟有光才有希望嘛！能這麼快走出陰影，看破一些東西那是你的悟性不錯。而世間的這些繁華落暮，能看透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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