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志不在年高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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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長，方才聽你說，令愛徒年方十二，正近舞勺之年，但他的嗓音低何以沉渾厚，好似成年男子？”武士彠好生奇怪。

李淳風心想，我徒弟軒兒的肉身現在被潘陽的靈魂附體，剛才向你請安問好的這個道童其實不是軒兒，而是來自未來另一個時空的潘陽，你聽到的聲音本來就不是一年十二歲少年的聲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李淳風心裡這樣想，但嘴裡不能說。他只好搪塞道：“應國公有所不知，軒兒以前聲音清脆，有如黃鶯出谷，但他五歲時父母相繼離世，小小年紀遭逢雙重打擊，每當想念父母就啼哭不止，時間一長，就把嗓子給哭壞了。”李淳風隨機應變的能力極強，他的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武士彠讚歎道：“我看小道長生得眉清目秀，珠圓玉潤，小小年紀就懂得羊羔跪乳、烏鴉反哺的道理，甚至心甘情願賣身葬父，此等孝心孝行感天動地，將來必成大器。”

李淳風笑道：“想不到應國公也頗懂得相面卜筮之術。”

武士彠連連擺手，“李道長才是當世相面高人。在李道長面前，我豈敢班門弄斧。”

李淳風說道：“應國公謬讚了，淳風自小醉心於天文曆法，對相面卜筮之術不感興趣，真正的相面卜筮高人是先師袁天罡。”

武士彠嘆惜道：“聽聞尊師善“風鑑”，憑風聲風向，可斷吉凶，累驗不爽。又精通面相，先後為竇軌、杜淹、王珪、韋挺，岑文字、張行成、馬周、房玄齡、李審等當世名流和朝廷重臣相面，我久仰尊師大名，可惜一直無緣相見。今年年初聽聞尊師病逝於蜀郡，天人永隔，終不相見，痛惜之情，無以言表。”

站立一旁的潘陽聽見武士彠的這番話後，心想，原來武士彠一生從未與袁天罡見過面，那些歷史文獻上關於袁天罡應武士彠邀請為武則天兄妹看相的記載想必是後人編造的了。

李淳風看了看身邊的潘陽，心裡暗說，賢弟，既然你自稱是來自未來時空，對前代王朝的興衰更替應該一清二楚，對重要官員的榮辱沉浮也應該瞭然於胸，何不將你誆進來，探探你的實力如何？想到這裡，李淳風對武士彠說道：“先師雖然去世了，但他老人家生前對軒兒疼愛至極，寄以厚望，曾將軒兒留在身邊悉心教導，去世前已將畢生相面卜筮之術傳與軒兒。”

聞聽李淳風此言，潘陽和武士彠兩人都大吃一驚。潘陽吃驚的是，李淳風完全偏離事先設計的劇情，對他搞突然襲擊，自已有些措手不及。武士彠吃驚的是，自稱對相面卜筮之術不感興趣的李淳風卻說自已的徒弟，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道童居然得到了袁天罡相面卜筮之術的真傳，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武士彠驚訝地問：“李道長，令愛徒小小年紀也精通相面卜筮之術？”

李淳風強忍笑意，淡定地回應：“自古英雄出少年，軒兒年齡雖小，卻天資聰穎，悟性極高，能舉一反三，過目不忘。先師去世前曾修書信對淳風說道，軒兒已得我相面卜筮真傳，雖死可以暝目矣。”

武士彠信以為真，不再懷疑，轉而面對潘陽說道：“小道長既然得到袁天罡道長真傳，今日你我有緣相見，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請小道長為我講授相面卜筮之道？”

潘陽推脫道：“武大人有命，軒兒豈敢不從。只是師傅在此，軒兒年紀尚輕，學藝不精，不敢造次。”

武士彠只好對李淳風說道：“李道長，我平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未能和尊師相見，當然聆聽他的相面卜筮之道，今日好不容易碰上得到了尊師真傳的永軒小道長，你若允諾他為我講一講，此生再無遺憾矣。”

李淳風笑呤呤地對潘陽說道：“軒兒，有志不在年高。既然應國公如此器重你，休再推辭，你就運用袁天罡師祖傳授給你的相面卜筮之道，盡心盡力為應國公展示一下。”

潘陽無路可退，只好硬著頭皮裝逼，恭恭敬敬地應道：“軒兒謹遵師命。”接著，又對武士彠行了一個禮，說道：“相面卜筮之術，即觀人之法。軒兒年少識淺，口無遮攔，若有冒犯，大人莫怪。”

武士彠正襟危坐，說道：“小道長但講無妨，我必洗耳恭聽。”

潘陽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朗聲吟誦：

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

功名看氣概，富貴看精神；

主意看指爪，風波看腳筋；

若要看條理，全在語言中。

隨著潘陽一字一頓一吟誦出這40個字，武士彠和李淳風都驚呆了，等潘陽吟誦完畢，兩個人不躍而同地鼓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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