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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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看了十間空屋子,我的忍力叫卜卜舞拉夫司基給耗幹了,可是我剛要向他道謝告別,到外面吸點空氣去,他把我又領到一間屋子,屋子外面站著二十多個人,手裡全拿著木棍!裡面確是有東西,謝天謝地,我幸而沒走,十間空的,一間實的,也就算不虛此行。
“先生來得真湊巧,過兩天來,可就看不見這點東西了。”卜卜舞拉夫司基十二分殷勤客氣的說:“這是一萬二千年前的一些陶器,按照最新式的排列方法陳列。一萬二千年前,我們的陶器是世界上最精美的,後來,自從八千年前吧,我們的陶業斷絕了,直到如今,沒有人會造。”
“為什麼呢?”我問。
“呀呀夫司基。”
什麼意思,呀呀夫司基?沒等我問,他繼續的說:“這些陶器是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現在已經賣給外國,一共賣了三億國魂,價錢並不算高,要不是政府急於出售,大概至少可以賣到五億。前者我們賣了些不到一萬年的石器,還賣到兩億,這次的協定總算個失敗。政府的失敗還算小事,我們辦事的少得一些回扣是值得注意的。我們指著什麼吃飯?薪水已經幾年不發了,不仗著出賣古物得些回扣,難道叫我們天天喝風?
自然古物出賣的回扣是很大的,可是看管古物的全是新式的學者,我們的日常花費要比舊學者高上多少倍,我們用的東西都來自外國,我們買一件東西都夠老讀書的人們花許多日子的,這確是一個問題!“卜卜舞拉夫司基的永遠快樂的臉居然帶出些悲苦的樣子。
為什麼將陶業斷絕?呀呀夫司基!出賣古物?學者可以得些回扣。我對於新學者的希望連半點也不能存留了。我沒心再細問,我簡直不屑於再與他說話了。我只覺得應當抱著那些古物痛哭一場。Qī。shū。ωǎng。不必再問了,政府是以出賣古物為財政來源之一,新學者是隻管拿回扣,和報告賣出的古物價值,這還有什麼可問的。但是,我還是問了一句:“假如這些東西也賣空了,大家再也拿不到回扣,又怎辦呢?”
“呀呀夫司基!”
我明白了,呀呀夫司基比小藍的“敷衍”又多了一萬多分的敷衍。我恨卜卜舞拉夫司基,更恨他的呀呀夫司基。
吃慣了迷葉是不善於動氣的,我居然沒打卜卜舞拉夫司基兩個嘴巴子。我似乎想開了,一箇中國人何苦替妖人的事動氣呢。我看清了:妖國的新學者只是到過外國,看了些,或是聽了些,最新的排列方法。他們根本沒有絲毫判斷力,根本不懂哪是好,哪是壞,只憑聽來的一點新排列方法來混飯吃。陶業絕斷了是多麼可惜的事,只值得個呀呀夫司基!出售古物是多麼痛心的事,還是個呀呀夫司基!沒有骨氣,沒有判斷力,沒有人格,他們只是在外國去了一遭,而後自號為學者,以便舒舒服服的呀呀夫司基!
我並沒向卜卜舞拉夫司基打個招呼便跑了出來。我好象聽見那些空屋子裡都有些嗚咽的聲音,好象看見一些鬼影都掩面而泣。設若我是那些古物,假如古物是有魂靈的東西,我必定把那出賣我的和那些新學者全弄得七竅流血而亡!
到了街上,我的心平靜了些。在這種黑暗社會中,把古物賣給外國未必不是古物的福氣。偷盜,毀壞,是妖人最慣於作的事,與其叫他們自己把歷史上寶物給毀壞了,一定不如拿到外國去儲存著。不過,這只是對古物而言,而決不能拿來原諒卜卜舞拉夫司基。出賣古物自然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但是他那點靦不為恥的態度是無可原諒的。他似乎根本不曉得什麼叫作恥辱。歷史的驕傲,據我看,是人類最難消滅的一點根性。可是妖國青年們竟自會絲毫不動感情的斷送自家歷史上的寶貝,況且卜卜舞拉夫司基還是個學者,學者這樣,不識字的人們該當怎樣呢。我對妖國復興的希望算是連根爛的一點也沒有了。努力過度有時候也足以使個人或國家死亡,但是我不能不欽佩因努力而吐血身亡的。卜卜舞拉夫司基們只懂得呀呀夫司基,無望!
無心再去會別個新學者了。也不願再看別的文化機關。多見一個人多減去我對“理想的人”的一分希望,多看一個機關多使我落幾點淚,何苦呢!小藍是可佩服的,他不領著我來看,也不事先給我說明,他先叫我自己看,這是有言外之意的。
路過一個圖書館,我不想進去看,恐怕又中了空城計。從裡邊走出一群學生來,當然是閱書的了,又引起我的參觀欲。圖書館的建築很不錯,雖然看著像年久失修的樣子,可是並沒有塌倒的地方。
一進大門,牆上有幾個好似剛寫好的白字:“圖書館革命。”圖書館向誰革命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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