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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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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字房的老領班

穿過排字房時,他從一個戴眼鏡、繫了圍裙的駝背老人身邊走過。那就是排字房的老領班蒙克斯。他這輩子想必親手排了許多五花八門的訊息:訃告、酒店廣告、講演、離婚訴訟、打撈到溺死者。如今,快要走到生命盡頭了。我敢說,這是個處世穩重、一絲不苟的人,銀行裡多少總有些積蓄。老婆做得一手好菜,衣服洗得乾淨。閨女在客廳裡踩著縫紉機。相貌平庸的簡,從不惹是生非。

逾越節到了

他停下腳步,望著一個排字工人利利索索地分字模。先得倒過來讀。他讀起來快得很。這功夫是練出來的。穆納格迪·克里特怕。可憐的爸爸曾經拿著{哈加達}書,用手指倒指著念給我聽。逾越節。明年在耶路撒冷。唷,哎呀!經過漫長的歲月,吃盡了苦頭。我們終於被領出埃及計程車地,進入了為奴之家。哈利路亞。以色列人哪,你們要留心聽!上主是我們的上帝。不,那是另一檔子事。還有那十二個弟兄,雅各的兒子們再就是羔羊、貓、狗、杖、水和屠夫。然後,死亡的天使殺了屠夫,屠夫殺了公牛,狗殺了貓。乍一聽好像有點兒莫名其妙,其實再探究一下就會明白,這意味著正義:大家都在相互你吃我,我吃你。這畢竟就是人生。這活兒他幹得多快啊。熟能生巧。他像在用指頭讀著原稿似的。

布盧姆先生從那咣噹咣噹的噪音中踱出,穿過走廊,來到樓梯平臺。現在我打算一路搭電車前往。也許能找到他吧。不如先給他掛個電話。號碼呢?跟西特倫家的門牌號碼一樣:二八。二八四四。

只再挪一次,那塊肥皂

他走下露天的樓梯。是哪個討厭鬼用火柴在牆上亂塗一氣?看上去彷彿是為了打賭而乾的。這些廠房裡總是瀰漫著濃烈的油脂氣味。當我呆在湯姆隔壁的時候,就老是聞到這種溫吞吞的鰾膠氣味。

他掏出手絹來搌了搌鼻孔。香櫞檸檬?啊,我還在那兒放了塊肥皂呢。在那個兜兒裡會弄丟的。他放回手絹時取出肥皂,然後把它塞進褲後兜,扣上鈕釦。

你太太使用哪一種香水?我還來得及乘電車回家一趟。藉口說忘了點兒東西。在她換衣服之前,瞧上一眼。不。這兒。不。

抽冷子從《電訊晚報》的編輯部裡傳出一陣刺耳的尖笑聲。我知道那是誰。怎麼啦?溜進去一會兒,打個電話吧。那是內德·蘭伯特。

他踅了進去。

愛琳,銀海上的綠寶石

“幽靈走來了,”麥克休教授嘴裡塞滿餅乾,朝那積著塵埃的窗玻璃低聲咕依。

迪達勒斯先生從空洞洞的壁爐旁朝內德·蘭伯特那張泛著冷笑的臉望去,尖酸地問:

“真夠嗆,這會不會使你的屁股感到煙薰火燎呢?”

內德·蘭伯特坐在桌子上,繼續讀下去:

“再則,請注意那打著漩渦蜿蜒曲折地嘩嘩淌去的淚淚溪流與攔住去路的岩石搏鬥,在習習西風輕拂下,衝向海神所支配的波濤洶湧的蔚藍領國;沿途,水面上盪漾著燦爛的陽光,兩邊的堤岸爬滿青苔,森林中的巨樹那架成拱形的繁葉,將蔭影投射於溪流那憂鬱多思的胸脯上。怎麼樣,西蒙?”他從報紙的上端望著問,“挺出色吧?”

“他調著樣兒喝酒,”迪達勒斯先生說。

內德·蘭伯特邊笑邊用報紙拍著自己的膝蓋,重複著:

“憂鬱多思的胸脯和蒙在屁股上的繁葉。真夠絕的了!”

“色諾芬俯瞰馬拉松,”迪達勒斯先生說,他又瞧了瞧壁爐和窗戶,“馬拉松瀕臨大海。”

“行啦,”麥克休教授從窗旁人聲說,“我再也不想聽那套啦。”

他把啃成月牙形的薄脆餅乾吃掉,還覺得餓,正準備再去啃拿在另一隻手裡的餅乾。

咬文嚼字的玩藝兒。吹牛皮,空空洞洞。依我看,內德·蘭伯特准備請一天假。每逢舉行葬禮,這一天就整個兒被打亂了。人家說,他有勢力。大學副校長——老查特頓是他的伯祖父或曾伯祖父。據說眼看就九旬了。也許報館為這位副校長的噩耗所寫的短評老早就準備好了。他簡直就是為了刁難他們才活得這麼長。說不定他自己倒會先死哩。約翰尼,替你伯父讓路吧。赫奇斯·艾爾·查特頓閣下。每逢該交租金的日子,老人就用他那顫巍巍的手給他簽上一兩張字跡古怪的支票。老人一旦踹了腿,他就可以發一筆橫財。哈利路亞。

“又一陣發作吧,”內德·蘭伯特說。

“什麼呀?”布盧姆先生說。

“新近發現的西塞羅斷簡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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