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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雙筒獵槍!那一瞬間我全身的血都凝住了,還沒有來得及呼喊,他的扳機就扣響了……
《你在高原》 第三部分 人的雜誌(52)
駁�夜書
我開始翻弄這個列印本了。我相信那個“駁”字是後來李大睿出於商家技巧加上去的,所以這就成了“駁夤夜書”。而它的原來只是一個長夜無眠的傢伙隨手劃下的痕跡,是零碎思緒,是一些夜聲。能發出這夜聲的人,首先要是一個夜貓子,其次當然還有個手眼問題、脾性問題。我翻來翻去,覺得它真正的杜撰者,最大可能仍然還是呂擎自己。儘管內文裡無數次改換口吻,角度偏頗,足夠詭譎,我似乎還是能從中嗅到某種熟悉的氣息,窺到一點呂家胎記。不知這是不是先入為主的想法在作怪。反正這樣想著讀下來,難免要嘗試著與這個時而陰冷時而熱烈的人物有一場潛對話,結果還是有些彆扭。從思路和觀念傾向上看,有時像是呂擎,有時又非常生僻,因為它偏到了另一個極端,走得太過遙遠。
我掩上紙頁的時候也想過:如果真是他的手筆、是他的午夜絮語,有必要對我紮緊口風嗎?這種故弄玄虛既無明顯的必要,好像也沒有其他益處。不過誰知道呢,我這些年與他分開的時間太長了,他究竟做些什麼我已經無從知道;至於這臺思想的機器怎樣運轉、其內部齒輪的咬合狀態,我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呂擎在給我這份東西的時候,隨便扔出一個判斷,即“十有*”是那個李大睿一手炮製出來的。這是不是一種轉移視線的障眼之法,倒需要我自己來鑑別了。不錯,那個富翁也是一個大夜貓子,還是一個嗜書成癖的傢伙,這些外部條件看起來好像也榫卯契合。可是讀下去又會產生諸多疑問,即這個人的思想乃至精神狀態,與現實的對應關係會有那麼緊張嗎?這讓我難免猶豫,雖然還不想最後排除。因為我對那個人更內在的東西、他的生活及其細節還一無所知。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從這個手抄本目前的樣子來看,即便除卻了駁斥的部分,也並非出自一人之手。它矛盾重重且頗為蕪雜,思緒繁複多處相抵,極有可能是私下流傳的過程中竄入了其他文字。再加上有進行商業運作的公司插手,情形也就更加複雜。可以推斷,原來的手抄本是十分單純犀利的,後來由於不同的人介入,這才呈現出時下的面貌。總之它現在已經成了一本怪模怪樣的東西,讓人忍俊不禁又愛恨交加,不願隨便扔棄也不想推到一邊。對我來說,它無論是出於呂擎或李大睿之手,還是更多的隱性槍手,都已經沒有太大的妨礙了。我只不過是一個閒覽之人。
真正的炮製者仍然坐在夜色裡。但有一天我也許會結識他的。
[論勤勞]
當我們談到一區一省的性格特徵時,都忘不了自我鑑定一句:勤勞。以至於看得多了,覺得咱們才是天底下最能幹的一夥,由這樣的人合成的一個民族乃至一個國家,必是全世界無所匹敵之輩。世界上哪裡的人鬧窮都是可以理解的,惟有我們要富得流油才算正常,一般的富裕都不解渴,那簡直不能作數。我們關於勤勞的例子說也說不完,什麼節衣縮食啊,沒白沒黑啊,勒緊褲帶挑燈夜戰啊,忙時吃幹閒時吃稀啊,諸如此類。令人費解的是,就這樣要死要活地幹了好幾輩子,直到最後,直到今天,還是沒能摘掉“第三世界”這頂老棉帽子。雖然戴著也不錯,下雹子打不壞頭,許多時候還會讓人同情,起碼不會招來吃大戶的,可以躲在一旁韜光養晦——但話是這樣講,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因為我們勤勞,我們多勤勞啊,我們日積月累該創造出多少財富啊!
《你在高原》 第三部分 人的雜誌(53)
我們的勤勞真是沒說的。誰如果說我們懶,走到天邊也沒人信。我們幹起活來從來不管不顧,受的苦多了去了,無論是數九寒冬還是酷暑難熬,都一樣幹下來。世界上的每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了我們含辛茹苦的印記。我們當然勤勞,我們不勤勞行嗎?吃什麼穿什麼?可是話又說回來,被逼無奈的勤勞也許不算本事,我們現在要證明的是,勤勞是我們的天性,是血脈裡的東西。君不見有人富可敵國,也還是不屈不撓,千方百計繼續致富;君不見在一些域外地區,我們和當地人比較,可算處於更為惡劣的生存條件,可是沒有幾年過去,還是我們先富起來:商埠最為發達,衣食俱為豐足。這一切靠了什麼?還是那兩個字:勤勞。
勤勞說白了,就是撒了潑地幹,一股心思地幹,處心積慮地幹,不死不活地幹,富了還要富,賺了還要賺。窮則思變,不窮也要思變,永遠沒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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