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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的脊背,鼓勵地說:親愛的特奧,親愛的朋友們。“親愛的特奧”一聽這樣的稱呼,把身子彎得更低了,而那些“親愛的朋友們”則微笑著,舉目望著這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弄得他窘迫不堪。
我是個不愛多說話的人,畫家說。他這回破例說對了,並且也的確像他所說的那樣,因為他只是把話題限制在讓布斯貝克回憶三十年前的一個晚上在科隆發生的一件往事。要是我理解得對的話,迪特那時在生病,住在一家寒磣的公寓的一間雖說不是冰冷卻也很寒磣的房間裡。房間裡可能還掛著一根晾衣服的繩子;房東親手把電燈泡擰了下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付房租了。他們當時的境遇如何,是不難想象的。總之,迪特躺在床上,呼吸困難。畫家向工藝美術學校求職沒有成功。正當他在家中刷洗借來的碗具時,布斯貝克博士爬上了漆黑的樓梯,羞怯得令人奇怪地打聽能不能看點什麼。人家沒有拒絕他的要求,並請他坐在一個靠窗的角落裡——我是這樣理解的——給他看幾個畫夾子。他的存在不引人注意,既容易被人忽視,也很難聽見動靜,因此,人們幾乎把他給忘了——我是這樣理解的——誰也沒有想到,來訪人突然走到鋪著一塊亞麻布的桌子跟前,手中拿著十張畫。他不聲不響地數了四百個金馬克放在桌上,隨後僅僅問了一聲,他還能不能再來。由於這個問題是作為一個請求提出來的,正如畫家所說的那樣,他不能拒絕。
第四章 生日(4)
這樣的事情是完全可能發生的。畫家快活地讓他和布斯貝克一起回憶在科隆的三月的這一天,他甚至還能說得出確切的日子。他多次運用完成式來感謝他朋友三十年來的寬厚友誼。現在,你住在我們布累肯瓦爾夫,特奧。我們不會忘記,你在科隆、在盧塞恩和阿姆斯特丹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想一想我們共同反對赫赫有名的將軍沙爾貝格的鬥爭。因此,我們要在你今天六十歲大壽的時候……看一看在座的人,我只能一般地致意,懂嗎,特奧?
當人們從其長無比的壽宴桌旁站起身來,為布斯貝克博士的健康,顫抖著把透明的白色東西送到嘴邊,似乎先要克服某種反感才能嚥下去的時候,小貓突然一驚,嚇得從我的懷裡跳了下來。人們把酒杯丁零當啷放到桌子上,挪了挪椅子,十分費勁地坐了下來。而布斯貝克博士卻仍然站著,在窘迫之中顯得溫柔而激動,似乎向大家為他起立而表示歉意。他走到椅子後邊,看著自己放在雕花椅把上摸來摸去的雙手。然後他講了平時經常考慮的話,向畫家和迪特,也向所有其他的人表示感謝,並表示歉意說,長時間以來,他已經成為大家的負擔。他暗示說,這種生活對他來說只是暫時的,過去的尊嚴並不意味著今日的尊嚴。我覺得,他也敢於說出自己的希望,說他有朝一日將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在那裡,他將做出些有益的事情來。他在講話的時候,沒有看過大家一眼,偶爾歪著脖子,斜著腦袋看看迪特,畫家的妻子則始終用微笑來迎接他的目光。最後,他又表示感謝。他心裡又覺得踏實了,又感到自己和大家聯結在一起了,總之,可以說感覺極好。他說,他之所以感覺極好,是由於一個人的友誼,這個人在外邊——他說外邊,也許根本就沒有想到附帶的含意——可算得上最偉大的色彩戲劇大師之一,如此等等。最後,他又實實在在地向迪特和全體在場的古怪人物鞠了一躬,趕緊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下畫家推到他面前的透明物。從這以後,看得出他的確感到輕鬆了。他情緒高昂,隔著桌子向這個或那個點頭。多次耐心地把外衣袖子漿得硬邦邦的袖口往上拉。他又請人給他斟上了一杯白色的透明物,擦了擦額頭,看來十分滿意。
布斯貝克博士的確感到滿意,因為他看到大家多麼關心他。馬克斯?路德維希?南森說:我們到禮品桌上去看看吧!這時,布斯貝克抬起那張蒼白而又毫無表情的臉,卻還坐著不動,直到有兩個人乾脆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讓他走在前面到畫室去。畫家,也許是迪特,也許是他們倆在畫室裡佈置了一張禮品桌,還裝飾了一番。當大家站起來的時候,我立即從椅子上滑下來,第一個跑進陰暗的走廊,跑到畫室的門口。但是,父親生氣的樣子使我沒能第一個跑到禮品桌前,不過我還是名列第四。桌子上擺著些什麼呢?住在魯格布林和格呂澤魯普之間的人們為這個不屬於他們圈子的人,為這個只是由於他們幾乎已經理解的遭遇才來到他們中間的人,準備了些什麼呢?我還記得有領帶的扣針,一瓶糧食酒,水果點心,熱咖啡的壺,短筒襪子,一本書——作者佩爾?阿爾納?舍塞爾,“自家”出版社出版——一筒油脂蠟燭。我還記得有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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