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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達莎”是一個叫猶太流亡者社群的流亡者激動的名字。
娜達莎是一個寡婦。剛剛到猶太流亡者社群的時候,是她跟她的情人一起開的這家西餐館。娜達莎的情人是一個對生命缺乏本質認識而對哲學充滿著迷戀的固執的傢伙。他的小鬍子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像小刷子一樣。跟他在一起,你會覺得是跟一隻有知識的狼在一起。他的牙齒很鋒利,鷹鉤鼻子,灰色的眼睛裡泛著死神的光澤。他並不多言多語,或許不屑跟那些沒有知識的流亡者交談。餐館裡的活兒他並不怎麼幹,他負責劈柴火,剁肉。閒著的時候,他喜歡坐在碼得整整齊齊的柴火垛上吹口琴。他的口琴吹得非常好,像輕柔的春風一樣,吹開了哈爾濱每一戶流亡者的窗戶,也吹開了所有柵欄院裡的櫻桃花和大煙花。
尤其在夜晚的時候,他的口琴把猶太流亡者社群的洋人和混血兒的心都吹碎了。
他吹口琴的時候,如果有人圍觀,他就說不吹了。於是,聽口琴的人,都從他的身後一邊慢慢地走,一邊欣賞他的口琴。
或許正是這個勾魂的口琴,征服了娜達莎少女的心,然後,跟著他不遠萬里,歷盡千辛萬苦,來到了中國的小西伯利亞。
他從不跟別的女人胡來。沒事的時候,就讀他的哲學書籍。上帝對他真是太不負責了,怎麼會讓他愛上哲學這種無聊的玩意兒呢?有時候,他也出現在餐館裡,倚在櫃檯那兒抽菸鬥,聽客人們高談闊論,或者看他們跳華爾茲,跳踢踏舞和水兵舞。在他身旁的櫃檯上,放著一杯浮著白沫子的啤酒。他的腳尖隨著音樂,輕輕地,不動聲色地打著節拍……
敖德薩餐館(3)
不久前,他用一隻鍍銀左輪手槍開槍自殺了。這種鍍銀的左輪手槍,在俄國只有貴族才有。
有一位哲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自殺,都是他殺!”那麼殺死他的兇手是誰呢?最後,在他的那一份長長的富有邏輯性的遺書中,人們才意外地發現,殺死他的是——哲學!
他的名字叫維?康德拉季耶夫。
葬禮之後的那一段相當長的時間裡,娜達莎見了流亡者社群的流亡者就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的樣子,那意思是說:瞧,我是為了他到這裡來的,可他卻自殺了……
不久,娜達莎僱用了叫彼得的猶太人。
娜達莎只知道彼得的父親是一個猶太人,他的母親是朝鮮人。
猶太流亡者社群有幾家朝鮮人。他們的民族觀念很強,很抱團兒,經常###,一起圍坐在火炕上說話。朝鮮人都喜歡養狗,吃狗肉,喝狗肉湯。他們認為這是抵禦寒冷的最好辦法。同時他們也非常喜歡吃辣椒,非常非常能吃。這讓流亡在猶太流亡者社群的歐洲人大為震驚。朝鮮的婦女很勤勞。在涅克拉索夫大街上,經常能看到她們用頭頂著很大的一個東西,或者一個罈子走,如同演出雜技一般。有人說過:要想找一個好妻子,就去娶一個朝鮮女人吧。
彼得剛剛到敖德薩餐館幹活的時候,是一個勤雜工,他負責劈柴火、燒火、剁肉、上貨,以及洗碟子、打掃衛生等等,晚上就睡在餐館裡。他也不大說話,但看得出,他是一個性格溫柔的小夥子,一臉稚氣,加上一雙充滿幻想的眼睛。
這個猶太小夥子非常勤快。其實,所有的猶太人都很勤快。不同的是,他很聰明,而且俄語說得也不錯。
閒著的時候,這個猶太小夥子也喜歡吹吹樂曲,那是一支中國式的簫。他吹的簫聲音很柔和,輕柔委婉,有一點悲涼,讓人想家。流亡在猶太流亡者社群的歐洲僑民,聽了這如訴如泣的樂曲,就長嘆不已了。
娜達莎也逐漸地喜歡上了這個猶太小夥子。於是,開始教他一些烹飪上的事了。比如怎樣烤麵包,烤列巴圈兒,怎樣做小肉腸,怎樣煎牛排,怎樣做韃靼少司。娜達莎告訴彼得,做韃靼少司,要用馬奶司少司一斤,老雞蛋兩個,酸黃瓜四兩,芹菜葉三錢。先把雞蛋去皮切丁,酸黃瓜去皮去籽兒,切成小丁,把芹菜葉切成末,和在馬奶司少司內,拌勻了就行了。吃這種菜,最好配上炸魚炸蝦之類的熱菜。
說著,娜達莎衝他風趣地眨了一下眼睛。
彼得笑了,薄薄的小嘴唇兒,粉嘟嘟的,鮮嫩可愛,於是娜達莎端起他的下巴,很重地吻了他一下。然後,娜達莎又開始講如何做魚肉沙拉,如何做魚凍,如何做茄子泥、肝泥,以及如何做高加索核桃泥、雞塊、基輔式獵戶湯、炸土豆條,如何做軟煎豬肉片,配什錦麵條,等等,等等。
“怎麼樣?小夥子,都懂了嗎?”娜達莎盯著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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