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願者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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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喉來到包廂時,門並沒有合上,懈怠般撐開一道縫隙。
他推門而入,滿堂酒香與煙味糾葛在一起,沈慈珠喝酒喝得面頰酡紅,雪白的額頭都泛粉,他臥在長沙發裡,後頸搭在靠墊上,一腿放在沙發面,一腿搭在沙發的邊緣,與地面近在咫尺了。
他輕輕晃著皮鞋尖,已經要掉不掉,連後足跟都看得清清楚楚。
西裝褲下的細瘦腳踝被黑襪子裹住,線條是精緻婉約的美,烏黑長髮也傾灑下來,和沈慈珠一樣搖搖欲墜。
紅髮繩被他隨手搭在脖子上,跟血痕般。
“gentille Alouette Alouette, Je te plumerai Alouette, gentille ……”沈慈珠半夢半醒,他閉了眼,疲倦又困地在這紙醉金迷裡哼著歌,呢喃著如孩童牙牙學語。
是法國童謠《Alouette》,謝喉從來沒有想過這首童謠會帶著欲色的尾音微顫在自己耳邊響起。
室內一片狼藉,昂貴的酒液被沈慈珠隨意灑了滿桌,玻璃碎片遍地都是,市場上極其罕見的名牌撲克被打火機灼燒了,賭桌上火光滔天,沈慈珠卻還在這兒悠閒自得地閉目假寐。
謝喉將火熄滅後,他輕聲靠近沈慈珠,以陌生又冷淡的距離,只是按著前臺那個女孩子給他的吩咐一樣工作著。
他只是來送沈慈珠,這位沈總回家而已。
但他卻坐在沙發邊緣,隔著襯衫袖口握住沈慈珠的手腕,然後將中檔牌子的、治療傷口的藥物從口袋取出,準備塗抹在沈慈珠的掌心。
沈慈珠的掌心方才並未及時治療,打人時他的掌心破了口子,如今血液凝固,光塗藥是不夠的,要去醫院才行。
謝喉想了想,他又將藥放回單肩包,只給沈慈珠蓋了薄毯子。
他靜靜等沈慈珠睜眼。
沈慈珠將香菸咬在唇齒間,一派病態頹喪的模樣,菸蒂落在他的鼻尖,他不在意,自毀般享受著菸蒂帶給他的微燙和清醒。
“怎麼是你啊?”復古掛燈懶散散地晃著鐘擺,沈慈珠這才睜眼去看謝喉,他側著臉微微蜷縮在沙發上,看著謝喉的背影。
黑T短褲,穿了雙款式淘汰的運動鞋,少年人坐在沙發邊緣,連個餘光都不看沈慈珠。
“謝喉。”沈慈珠低聲說他的名字。
“你哥哥還沒有來找我嗎?”
“我不是哥哥,你在遺憾嗎?”謝喉眉眼冷漠,長指微頓,他微微側眼,睫毛下的眼珠淡淡暈出光澤。
玉石似的乾淨。
“有什麼遺憾的?他既然不來,那就你送我回去吧。”沈慈珠將煙搭在指尖,直接在沙發上捻滅了,而後他費力地坐起來,長髮散亂,遮住了小半張臉。
他身上這件白襯衫因為紅酒漬而發皺,愈發貼著他的腰線了,這讓他不舒服。
“我的衣服呢?沒給我帶來麼?”於是他招招手,有些不開心,“我現在穿的這件被你灑了酒,沒辦法出門的。”
想到這裡,沈慈珠有些遲鈍地動了動唇,“我怎麼記得我是帶了個男孩子進包廂的?他是不是說……要去給我取新衣服?怎麼現在了還沒回來?我記錯了嗎?”
難道那個男孩子是他幻想出來的?
還是他喝太醉,失憶了?
那個男孩子去哪裡了?
“他被人帶走了。”謝喉起身,將掛在門口落地衣架上的衣服取了過來。
“先穿這個吧,”謝喉對他說。
不是西裝,這家會所還沒有沈慈珠看得上的,謝喉被前臺叮囑著拿了件剛送來的高奢休閒衫。
這件休閒衫是淺棕色的,領口寬鬆弧度像月牙,袖口剛好遮住腕骨,柔軟溫柔地貼合沈慈珠。
沈慈珠換衣服的時候,謝喉背對著他沒有看。
“都是男人,你背對我幹什麼?”沈慈珠站起來將長髮鬆散側扎著,碎髮垂落到鎖骨,蛇眼噙水,唇角微紅,有說不出的糜爛美。
沈慈珠只是隨口戲弄一句,誰成想謝喉好像不這麼認為。
“你是哥哥的伴侶。”謝喉淡淡道,“你換衣服的樣子,我不適合看。”
“還怪古板啊。”沈慈珠慢條斯理將黑皮手套重新戴回手上。
謝喉不知道他已經和謝咽分手了嗎?
謝咽沒告訴他?
沈慈珠起了玩弄的心思,他將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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