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犯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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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書預感沒錯。
劉氏就是衝她來的。
陳何生還沒回來,舅母到了她屋裡,和和氣氣道:“錦書,舅母和你說件事。”
往前十年,舅母年輕的時候,是個面相不錯的美人,但這十年間,日子過得太好,她拿了蘇錦書父母的銀錢,給家裡換了座大院子,還僱了個老僕伺候,蘇家的銀錢和鋪子足夠保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她也不用再幹活了,慢慢養出了福態。
她臃腫的身材往繡凳上一坐。
蘇錦書隱約聽到了木頭髮出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到年紀了,鄰里八鄉許多人家託人來問,你是怎麼想的呢?”
蘇錦書壓根沒有嫁人的打算。
甚至想起來就害怕。
鎮上左鄰右舍的家長裡短,她早就看夠了。
一旦嫁了人,她的一生就要困在宅院裡了,就像那磨盤上拴著的小驢,在那方寸之地裡沒日沒夜的辛勞,到死也走不出那個圈。
媒人們長了一張天花亂墜的嘴,總能把那些男子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可那些男人就算再好,在她眼裡,最多也只是個鑲了金的磨盤。
管他石磨、金磨,本質上都沒什麼區別。
蘇錦書才不願當那可憐的小驢,更不願總是寄住在舅舅家裡。
幾年前,有一回她委屈得狠了,曾試過一次出走,身上帶了幾兩碎銀,出了鎮子沿著唯一的山路一直往東,聽說山外就是衡州府。可是蓮沼鎮過於偏遠,她從天亮走到天黑,越走越荒涼,入夜時,不出意外把自己給擱山道上迷路了。幸虧鎮上打鐵的唐叔路過,順手把她帶了回來,否則,那夜冬雪凜冽,她未必能捱到天明。
她那時候實在太小,出走失敗,回家還被舅母擰出一身青紫的傷,那些傷處幾乎全集中在臀腿上,誰也發現不了,女孩子家面薄,也不可能輕易掀給人看。
舅母出門逢人就哭訴她的不懂事,話裡話外指責她不知好歹,屬狼的,養不熟。
軟刀子最能磨人,把她戳得千瘡百孔,有苦不能言。
“舅母打算給我選個什麼樣的人家呢?”蘇錦書問。
“你劉嬸方才來說了戶人家,但是我覺得不太好。是衡州城裡的一戶豪紳,年紀不小了,前兩年剛死了原配,還留了個兒子,想娶個美嬌娘當續絃,劉嬸不知怎麼就想到你了,竟真的上門說起了這事……”
蘇錦書臉上的表情已經繃不住了,死死的盯著舅母,等著她的後話。
舅母一頓,說:“唉……我已經替你拒了,太不像話了。”
可剛才劉嬸出門時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可不像是被拒了。
蘇錦書心知舅母這張嘴裡,十句話有十一句都是假的,一個字也不能信。
她是吃過虧的人,心裡長了教訓,體會過代價慘重,再不會上第二次當。
不過,談婚論嫁這種事,似乎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蘇錦書的心情沉了下去。
只聽舅母又說道:“你的身世格外不同,你父母是做那種生意的,鄰里八鄉都是知根底的人,多少有點忌諱……”
蘇錦書的爹孃生前是開棺材鋪的。
可也不僅僅是賣棺材。
他們家之所以能攢下一筆不菲的家產,皆因蘇錦書的娘有一手絕活——能穿針引線,讓逝者體面。
經常有達官貴人或者江湖豪俠帶著一些不成樣子的親人,以千金相請。
她娘也足夠有本事,能端得起這碗飯,那些送來的“人”哪怕是被剁成八塊,屍首分家,她也能給拼在一起,縫縫補補,恢復如初。
說來可笑,舅母嫌她爹孃的生意晦氣,可用著她家的錢倒是心安理得。
“嫁得近些遠些都沒關係,舅母一定給你辦得體面風光。進了別家的門,就是別家的人了,一輩子只能往前走,不能回頭看……”
蘇錦書聽到這,猛地悟了。
舅母這是想把她甩得遠遠的,此生再也不相見,無瓜葛。
蘇錦書看了她一眼,道:“我確實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不知舅母打算如何置辦我的嫁妝?”
舅母一抿嘴,深吸了口氣,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不知何故又咽回去了。
蘇錦書不笑的時候,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倔強純粹。
舅母每次對上這雙眼睛,總感覺莫名心慌氣短,再一想到她爹孃做的那種生意,兩個有損陰德的人生下的怪胎,恐命裡就帶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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