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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律令相當不錯。”王敬誠道。
“何以見得?”趙誠道。
“中原金國律法多承自宋法,而宋法又承自唐律。唐人在編律令時,削減苛繁。號稱簡約。然在施行天下之時,發現律法若是過於簡略便會出現難解難明、不詳不盡之處。不得不附另文為疏文,後又增令(政令)、格(官吏守則與獎懲)、式(公文程式)及皇帝地敕,宋初在編修《刑統》時,其律條與唐律無別,但後來,皇帝的敕越增越多,真宗時達萬八之多,如此繁複,檢閱起來自然不便,且易律外生律,讓執行者無可適從。”王敬誠道,“我觀夏人之律法則不同,它有統一的條目,將律、令、格、式編入律令之中,使得條理清楚、翻檢方便,其法高明不止一籌。”
趙誠沒有回答,他心中其實很不以為然,這其實就是分層次的條目形式編纂之法,所以他剛翻閱時根本就沒在意,王敬誠則覺得很新奇,有大開眼界之感。這在後世多了去了,只是這片土地上的後人們,在國門被洋槍洋炮開啟時,才知道有這麼個編纂之法。他撫摸著這部象徵西夏皇權的律令,感嘆古人並非比後世人笨拙,而地處西北西夏文人們,也並不比中原或江南文士差。
所以,趙誠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正如他在西域曾經做過的一樣,這在一些人看來相當可笑,甚至他本人有時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沽名釣譽了?如果將來自己能有好下場的話,他希望後人能記住自己,不是因為自己取得什麼樣的高位,或者親手殺了什麼人。或者自己參與過什麼重大地歷史政治軍事事件,而是因為他是一個文明的保護者與發掘者,甚至是創造者,這也正需要足夠的實力才有資格。
“行千里路,讀萬卷書。古人如此說,大概是以為自家書房裡所說地也不過是一家之言。鸚鵡學舌罷了,許多人臨死前的見識也不超過自家地書房。人生在世,就應該多走走多看看,西夏西隅一角,也自有其獨樹一幟的地方。我等若是坐井觀天,那真是貽笑大方了!”趙誠道。
“正是如此。”王敬誠與劉翼都點頭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金銀、財帛、牛羊,不過是死物。人卻是活的。人可以從礦山中治煉出金銀銅鐵,可以事農桑織出華美的衣物,也可放牧牛羊取得私產。然而治國者,終是文人。”趙誠道,“治金需要治金之法,方能造出百鍊寶刀;河西本無農事,然因為有中原遷來農人,習得伺弄莊稼之法,故地產也算豐富;諸如放牧也是同理,若是有良醫相助,也可躲過病疫。所以,人是最重要地。尤其是識文之人,因為識文即可將治金、農桑、牧畜諸類之良法化成書籍,若是官府加以推廣,則可百業興盛。我等在這中興府內蒐集遺書,是一件大功業。一是將來可以為夏國修史,看來這種事只有我來費神了;二來也可用來資政,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所以人們常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天盛律令》就是一個明證。”
高智耀站在一邊,眼中神色一動。似是對趙誠這個人有了更多地好奇之感。
“高智耀,西夏可有翰林院?”趙誠問道。
“有蕃、國(漢)學院,即是翰林院。”高智耀回答道,“宮內除了內學,另還有大漢太學,供皇家子弟及官宦子弟就讀。”
“我在城外所說地,你是否都記住了,我剛才的一番感慨,你是否都瞭解了?”趙誠又問道。
“”高智耀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老實說,蒙古軍對這些書籍是不感興趣地,日落之時他們若是進得城來,恐怕難保這些東西不被焚燬。所以你要指點我的手下們。”趙誠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你要把所有官署記憶體放的歷朝公文、皇帝敕令、皇家實錄、佛經、醫書、農書、曆書等等,就算是蒙書,也都給我指出來。”
在高智耀這個出身於官宦之家的中興府人指點下,更多地人手在中興府內四處活動。蕃漢學院、內學、大漢太學都派人把守著,佛寺裡的雕版蕃漢佛經被集中到趙誠的面前,順便連織絹院、鐵工院、造紙院和刻字司等也被趙誠接管。何進等人如螞蟻搬家一般,甭管識不識字,將皇宮、官府及城內知名文臣儒生家中所有紙質地東西全都搬了過來。
趙誠“霸佔”了一座偏殿作為存放這些書籍之所,其中卻是因為這座偏殿裡是一個不小的庫房,趙誠趁機發了一筆巨財,堆成小山似的書冊將庫房之中皇室財物遮得嚴嚴實實,派人在外面把守著。趙誠感受得到掠奪是一件十分誘人的事情,值得無數人前仆後繼。只是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忘了,金銀、布匹雖好,但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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