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厭惡的人與動物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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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不想欺負人，也不想被人欺負！”

葉珊說得擲地有聲，薛閻王不再說話，轉身便走。

“爺爺，給我口水喝吧！”

薛閻王仍不回應。

葉珊也不生氣，對於薛閻王的冷漠，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她把吊帶取下來，認認真真地比劃起太極。

……

“喏，吃吧！”

一根鮮嫩的黃瓜出現在眼前。

葉珊一愣，他這麼客氣？

“洗過了！”薛閻王見她不接，顯得有些不耐煩。

葉珊接過來，咬了一大口，真解渴！

“嘿嘿，謝謝爺爺！”

話沒說完，薛閻王又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葉珊從小就沒有爺爺，她不知道爺爺是什麼樣的，但如果活著的話，會不會也給自己黃瓜吃呢？

……

葉珊每天去龍山，比上班還積極。

薛閻王似乎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冷臉了，偶爾站在田裡，拄著鋤頭，瞅她兩眼。

葉珊用大瓷碗裝了兩根煮熟的玉米帶給他，他卻搖頭。

“我之前吃了你的黃瓜，這是回禮，你不拿，我怎麼好意思呢？”

話說到這份上了，就差直白地點撥老爺子：“你不收，下次我怎麼好意思吃你的東西？而且你種的黃瓜真的很好吃，我以後還想吃……”

薛閻王似乎懶得再拒絕，拍拍手上的泥，指了指自家小院子：“放那小石桌上！”

薛閻王的小院子沒有圍欄，就是幾棵樹圍起來的，中間擱了一塊古板桌。

葉珊從沒見過這麼環保的石桌子，就好像是山上掉下來一塊石頭，差不多是塊平板的樣子，下面用小石塊砌了個底。

他家大門敞開著，屋子正中央擺放著八仙桌和條凳，再往後是一口土灶。

只是這些陳設比葉家的還差好多，更別提這牆面有多粗糙、陳舊了。

葉珊想了想，沒有進去，只是把碗放在石桌上，往回走的時候，她努力讓語氣可親些：“爺爺，明天我來拿碗哈！不能讓我奶奶發現少了一隻……

“蛇！蛇啊啊啊———!”

一條黑乎乎的蛇從她面前向薛閻王快速游去。

葉珊臉色刷白，尖叫著。

薛閻王愣住了，他似乎並不知道蛇在哪個方向。

而且他還在田裡赤著腳站著！

眼看那蛇穿過藤架衝薛閻王而去，葉珊抄起地上一根扁擔，一個箭步衝上去：“爺爺快走！快走！！”

那喊聲微微顫抖。

剛衝到跟前，只見薛閻王蹲下來，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蛇尾巴，然後拎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薛閻王拎起蛇來就不停地抖動……

扁擔從葉珊手裡掉下來！

葉珊一口氣跑到石桌旁，爬上凳子，抱膝蹲著，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眯起眼睛，從眼縫裡模模糊糊地看著那蛇被抖暈過去，薛閻王拎著它走遠，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地下了凳子。

薛閻王撿起扁擔，走過來，敲敲石桌：

“你拿我扁擔作甚呢？”

“打蛇啊！”

“打蛇你躲什麼？”

“我怕呀！”

我可真是呂洞賓啊，葉珊心說。

她氣呼呼地嘟起嘴巴：“我怕蛇，我最怕蛇！我看到蛇的樣子就害怕！”

薛微蹙眉，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沉默著端起石桌上的瓷碗進了屋，很快又拿著空碗出來。

“喏，謝謝。”

語氣還是那麼生硬，葉珊接過碗，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薛閻王哪裡是嚇唬小孩的，分明是氣人的！沒情沒義！下次再也不吃他的黃瓜了……

葉珊嘟嘟噥噥地回了家。

吃晚飯的時候，葉銀花膩膩歪歪地和一個瘦高個男人並肩走進屋來。

今天，她穿著一件青色的列寧裝，門襟上有雙排扣，與她魁梧的身形相得益彰；那男人頭小、肩膀窄、個兒高。

兩人站一起，葉珊想起了“燒餅與油條”。

“媽，我叫新民來家裡吃飯！”

葉銀花臉上竟有幾分羞澀，說話聲音“女裡女氣的”，葉珊頗有些不習慣。

哈新民抬起下巴，用手撫過紋絲不動的劉海，順帶著衝朱二妹和徐慧萍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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