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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容貌俊雅,舉止斯文,哪裡是她想象中人家叔叔的模樣。本以為傅先生的外表已足夠出眾,卻沒想到這人更勝一籌。再次醒來,已經接近傍晚。雲霞將天際染成紅色,連帶著這間擺滿宋瓷的屋子,也顯出端莊凝重的色彩。段初言半靠在床上,並不急著起來。對他來說,現在無人打擾,正適合理清思路。傅家已經不屬於他,他也從沒想過要拿回傅家。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沒出過那件事情,他也是遲早要走的,否則他在一日,自然會令有心人別有想法。無論傅明諧是念舊情也好,為了軟禁他也罷,現在自己傷勢未愈,確實並不適合走。不妨便多待幾日吧。讓我看看,在這三年裡,你究竟做了什麼。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開啟房門,門外站著一個人。身形高大,卻從沒見過。那人轉過身,見他要出去,伸手便攔住,禮數周到,語氣卻聽不出多少敬意。“對不起,沒有少爺的許可,您不能出去。”頭還有些暈,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略略眯起眼。“你是?”“我叫聞儀。”名字婉約柔和,人卻截然相反,一道傷疤在那張濃眉大眼的國字臉上斜斜劃過,只差沒寫上我非善類四個字。“我從沒見過你,新來的?”段初言微微一笑,也不發怒。“兩年前少爺救了我一命,後來就讓我跟著他了。”對方言簡意賅,絕不多說一句,見他沒有強行要出去的打算,也就放下手。段初言突然伸手扼向他的喉嚨,聞儀一驚,想要還擊,卻突然想起傅明諧的話,只好把伸到半空的手硬生生改成阻擋,身體一邊後退了幾步。誰知對方只是輕輕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聞儀便發現他的手勁很巧妙,看似沒有花力氣,實際上連自己也掙脫不開。段初言輕笑,放開他,右手卻多了一把槍。正是聞儀時時帶在身邊的,以防不時之需的。聞儀大驚,根本沒發現他是如何得手的。如果這個人想殺他,那此時自己已經是死屍了。“你的身手是沈末教的吧。”段初言把玩著槍,嘴角噙笑。聞儀沉默。“沈末,當年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包括你的少爺。”“至於你,還需要多學幾年,就這副身手,真碰上反應快一點的殺手,明諧就有危險了,希望你不是他的保鏢。”他意味深長地望著聞儀,拍拍對方的肩膀,把槍還給他。聞儀受此打擊,一時無語,等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施施然走出老遠。從屋子出來往右拐,是一片花圃。曾經他一有空就會到這裡來,澆水養花。他並不是愛花之人,只是這種行為能調節心情,冷靜思考。背對著他的人,正蹲下身子修剪枝葉,專心得沒有注意到身後動靜。段初言嘴角微微揚起。“平叔。”那人一震,顫巍巍地站起來,轉身。“七爺……”激動和欣喜的表情在那張老臉上浮現,平叔疾步走過來,似乎想抓住段初言,卻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把剪刀,一時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七爺,您醒了,怎麼自個兒跑出來了,外面還冷,呃,要吃什麼嗎,平叔去給你做……”他絮絮叨叨,語無倫次,段初言卻沒有半分不悅。這個老人從他進傅家的那天,就被傅老太爺派來照顧自己,後來自己接掌傅家,又把他拔擢為管家。“平叔,”他打斷老人,“去幫我拿件外套吧。”“是是,我這就去!”平叔拿著把剪刀就衝進屋去。段初言望著這些花草。它們都被照料得很好,就算沒有他,依舊熱烈地綻放。這世界也是如此。沒有誰少了誰,會活不下去。身後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平叔,頭也不回。“平叔,這幾年,你過得可好?”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他察覺有異,正想回過頭,身體卻突然被擁入一個懷抱。那人站在身後,像害怕他掙脫似的,緊緊箍住。熟悉而溫熱的氣息在耳畔縈繞,話語貼著鬢間,如同廝磨。“七叔……”“七叔……”聲音低沉,有些顫抖,比三年前,卻又成熟了不少。“七叔……我好想你……”段初言任他摟著,一動不動,半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他可以對任何人無情無義。卻獨獨,這個人是例外。看著他從襁褓的嬰兒,到俊秀挺拔的男人,是自己一手慢慢地調教培養。從他三歲到十歲這七年間,兩人幾乎寸步不離。整整二十六年,如父子,如兄弟,這種感情已經深入骨髓,滲入血肉,再也無法割離。就算那個人,做了那種事情……自己也只是痛心,而非痛恨。“放手。”他淡淡道,感覺身後的人立時一僵,抱得更緊。“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七叔……”那人終於鬆了手,聲音半是悻悻,半是委屈。“我怕我一鬆手,你又不見了。”他回過身,只見傅明諧神色溫柔而心酸,笑容卻是極欣喜的。許久不見,這個人已經學會用溫文儒雅的表相,來掩蓋底下的心思。盡得他的真傳。“我不會走。”在傷好之前。“真的?”那份欣喜卻不似作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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