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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刷到了雷震的臉上。
雷震一邊伸手輕輕撫摸著這頭大白天也敢對著太陽鬼哭狼嗥的狼,一邊把那條絲巾送到了兒子的鼻子前面,微笑道:“我讓你自己在外面獨立活動,監視一切可疑的目標,你有沒有看到身上帶著這股香水味的女人?”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天知道這條狼有沒有聽懂雷震說的話,反正嗅著絲巾上那股淡雅地香水味,雷震的兒子竟然真的點了點頭,並指示方向似的,扭頭對著東方,一邊享受著雷震的撫摸,一邊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充滿舒服意味的輕哼。
東方,那的確是女共產黨人趙珺和保護她的游擊隊,選擇的道路方向!
拍了兒子腦袋兩下,示意它放開自己,雷震伸手支著下巴,在剛剛跟著猴子王一起走回來的師孃凌維誠,和她的一雙兒女身上來回巡視著,最後雷震的目光落到了凌維誠十歲大的兒子虎頭的身上。
就算是被困在孤軍營裡,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去學堂上學,但是謝晉元堅持讓自己的兩個孩子接受教育,在想辦法為他們找來教科書和作業本後,親手教導他們讀書認字。現在虎頭雖然只有十歲,但是已經可以抱著一本字典,去閱讀長篇鉅著了。在謝晉元的教導和凌維誠的堅持下,就算是在逃亡期間,虎頭的身上竟然還揹著那隻凌維誠用碎布頭,一塊塊縫起來的小書包!
雷震彎下了腰,他望著這個比自己年幼十幾歲的“弟弟”,柔聲道:“虎頭,把你的書包給我用一下好嗎?”
虎頭沒有絲毫猶豫,他用力點頭,“好!”
接過那隻用碎布片縫成的書包,雷震檢查著裡面的東西。一本字典,兩本鉛字印刷出來,整個上海市學堂裡都通用的教科書,一個語文作業本,一個數字作業本,一個圖畫本,一個用罐頭皮做成的鉛筆盒,另外還有一小卷包著塑膠紙的果丹皮。
如果雷震沒有猜錯的話,這樣一卷果丹皮還是過年時,他從謝晉元手裡領到的新年禮物。也只有到這個時候,一向嚴於律己,也用同樣的標準來衡量自己家人的謝晉元,才會給自己的一雙兒女,發上這樣小小地一份零食。也許這樣一個果丹皮,對虎頭來說,已經不再是一份可口的零食,而是他身邊留下的帶著父親溫暖與慈愛的紀念。
雷震挑出了那個果丹皮。在把果丹皮上裹著的那層塑膠紙拆掉後,用一張乾淨的紙把摸起來已經又乾又硬,放進嘴裡味道也絕對不會太好的果丹皮,小心翼翼的重新裹好,裹緊。
“嗞啦……”
雷震在翻看了虎頭地圖畫本後,竟然隨手就從上面撕下來一頁。看著在雷震中不斷飄蕩的那張從圖畫本上撕下來的紙,虎頭猛然瞪大了雙眼。那上面可是他足足畫了幾個小時,幾乎用橡皮把紙擦爛了,才終於完成的作品,雖然他畫的是不好。雖然一次次重畫。一次次用橡皮擦掉修改,已經讓那一頁圖畫紙變得又黑又醜,但是那個坐在八仙桌旁。臉上露出開心笑容的男人,不就是他印象中快樂的爸爸嗎?!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虎頭的眼眶裡聚集,但是這個在孤軍營生活了四五年時間,心智遠比同齡人成熟的男孩,盯著雷震的雙手,卻什麼也沒有說。
雷震拔出自己身上自制地格鬥軍刀,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用力一劃,鮮血立刻從他的中指上滲出來。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雷震把格鬥軍刀放回刀囊,然後把那張畫圖紙當成止血繃帶,直接裹到了受傷地手指上。在裹了厚厚幾層,直到鮮血再也滲不出來後,雷震從地上拔下一根還算堅韌的野草,用它把裹在手指上的那張圖畫紙綁緊、綁死。
做完這一切後,雷震卻又突然使勁甩自己的左手,直到把套在左手中指上的那個最簡陋的止血“繃帶”甩到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後,雷震蹲到兒子的面前。雷震先舉起那張包裹果丹皮的塑膠紙,再舉起那一個臨時用一張圖畫紙製成的止血道具,最後再次將那條紅絲巾在兒子面前晃了幾下,做完這一系的工作後,雷震在兒子地耳邊,道:“追上那個有這股香味的女人,沿著他們走過的路,先把塑膠紙放到路上,隔上一段距離,再把這個紙套丟下。”
看著雷震的兒子,叨著那張包裹過果丹皮的塑膠紙,和那個上面畫著謝晉元的生活寫真,最後卻臨時用來止血的圖畫紙,以驚人的高速奔向女共產黨人趙珺和保護她的游擊隊通行地東方,所有人都沉默了。
寂靜,四周一片寂靜!
過了好半晌,九叔才發出了一聲輕嘆:“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看著你這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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