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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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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花上八百元,任何一個身強力壯的犯人都可以住進去,名為住院,實為找一個寬鬆的地方。

醫生不會給你檢查治療,更不會為你打針發藥。這八百元換來的是,可以吃到炒菜,每天都有肉吃,可以在兩室一廳內自由走動,直到晚上九點鐘收風。可以到廁所洗個熱水澡,有時甚至可以走出住院部的小門,到大院裡來透透氣。

我住院沒有經過老陳伯的同意,如果徵求他的意見,他是絕對不會放我來住院的。號子裡需要有一定文化的人來管理,也需要有一定經濟的人來撐起,我走後,肯定會受一些影響的。

呂醫生趁老陳伯不在時,悄悄地為我辦了手續,然後馬上把我接了出來。

初到住院部,裡面一派熱氣騰騰的景象。在天井的水池邊,有的犯人在除鱗剖魚,有的犯人在殺雞褪毛。值班室裡,一個犯人在鐵爐子上煎糖醋帶魚,好象今天有盛宴似的。以後我才得知,住院部的犯人經常改善生活,他們並不滿足醫院食堂的炒菜,每天都要請廖應龍到外面買菜,然後自己弄吃的。

醫院裡有兩個勞動號犯人醫生,一個是為我們買鋁飯盒的張維寬,一個是梁祿。現在,張維寬戴著腳鐐坐在火邊,臉上又青又腫。他因為與其他勞動號爭搶新鬼的皮帶,被勞動號大拐打傷後,又被幹部加戴刑具。

雖然加戴刑具,張維寬不忘獸醫的職責,正在為巴喬打手蟲。

看守所內真是無奇不有。

看守所沒有*,這可苦壞了巴喬這批身強力壯的公狗。它們不會*,不能自己發洩,一個偶然的機會,它們在張維寬這裡得到了舒服,因此,只要精液存多了,便在張維寬身上磨蹭。

不知張維寬是出於好心還是無聊至極,每到此時,他總是樂呵呵捏著狗的*,搞得一地都是精液。

我剛去時,分在呂醫生所管的號子,她對我說,以後外面來探望你時,送來的現金由她保管,想買什麼,想吃什麼,儘管對她講,她會給我買來的。

對於她的好言善心,我相當感謝,無論她出自什麼動機,總是給我們帶來了方便。

從外表來看,呂醫生根本不象是鴇兒,她三十多歲,長得白白淨淨,端莊文秀,一雙憂鬱的丹鳳眼上,愁眉緊鎖。

於醫生一身儒雅,不是他值班,他任何事都不管,無論犯人如何四處遊蕩,去撲號子的風窗,他只讀他的書。他不讀小說散文,都是讀傅雷家書一類修身養性的書。如果他值班,決不準任何人走出住院部的大門,如有違反,他便把違規者鎖進號子裡,整天不能出來。於醫生和我很談得來,我們不僅談讀書,談歷史,人物,還談到政治、社會、法律,他在我的面前並不隱瞞他的觀點,他對社會及法律的抨擊,比我還直言,還猛烈,他完全沒有把我當人犯來看,這些事情,他見得多了,他在看守所呆了十多年,獄警的所作所為,司法部門的徇私枉法,犯人的各種案情,包括冤假錯案,他都親眼所見,他似乎看淡了社會和人生,不願再為這些瑣事糾纏,所以,他整日沉緬於書籍之中,潔身自好。閒時,喜歡喝兩口酒。此刻,黃幹也坐在一邊,他聚精會神地看《曾國藩家書》,不時用鉛筆作些記錄。

同一病室的劉胖子看見我到來,相當高興,他一會兒給我們張羅床鋪,一會兒安排吃飯,顯得格外殷勤。他對我說,今天時間晚了,明天叫廖應龍買只公雞來,燒個辣子雞,為我們改善生活。還問我們想吃什麼,只管講,明天都買來。

劉胖子原來和我一起在下六號,就是進號時目中無人被打得很慘的那個新鬼,後來,他到了住院部,再也沒有回號子。

劉胖子穿著得很整潔,皮鞋擦得賊亮,頭髮梳理得光滑。我還以為他是幹部,因為在看守所裡犯人是不能穿皮鞋的。皮鞋裡面有鐵板,任何金屬都不能帶入監室。

他的罪名是販毒。對於坐牢,他認為是小菜一碟,他說,在社會上是我們玩,進來以後也是我們玩,玩得出手的在哪裡都是玩,在社會上屬於下層的,進來後還是在下層。對於他的案子,他說,他可能判五年,接判後下到爛泥溝拘役隊,已經聯絡好了。拘役隊的環境很寬鬆,幹部和犯人可以說是一家人,吃喝在一起,娛樂在一起,隨時都可以回家,甚至幹部還帶犯人去泡桑拿。他叫我接判後也到拘役隊,象我們這樣的人,在哪裡都吃得香。他把我稱為和他同樣的人。

當談到漫長的刑期時,他滿不在乎地說,判五年,最多在拘役隊玩一年,辦個取保就醫,那就“回家家嘍!”

初來咋到,我不懂得住院部有什麼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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