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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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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什麼都沒有。幾個工人正在鑽東西,吵得很。老爸拿著設計圖,四處指指點點。

據說新房的每一個櫃子、每一盞燈,都是老爸親自設計的。牆上有專用來掛畫的槽溝、天花板有專為照畫的“投光燈。”

書房特大,幾乎佔了房子的一半,整面牆的書櫃裡預設了音響。臥室只有兩間,而且都小,老爸說:“工作的地方要大些,睡覺的地方要小點,才能勤於工作,少睡懶覺。”

看完新房,我沒什麼感動,唯一至今還記得的是——媽媽按一個鈕,就轟隆一聲,好多水在跑,一下子全不見了。多好啊!

這是我一生當中,第一次見到抽水馬桶。

如果你站在這個山頭,羨慕另一個山頭更美,第一件事,就是走下這個山頭飛上枝頭的醜小鴨

在我最早的記憶中,總出現一個黑黑暗暗的房子,房子裡高高低低,有地板也有榻榻米,榻榻米上曾經堆過老爸的畫,隔一陣子拿起來,書下面的榻榻米全爛了,成百成千的小蟲在扭來扭去。

黑暗屋子一角是個老冰箱,頂上有個發光的小盒子,一家人吃飯時,仰著頭、盯著小盒子看。

看電視裡,爸爸正在主持當時最紅的益智節目——“分秒必爭”。

分秒必爭,一個禮拜播出六天,有一陣子甚至連播七大。老爸不但賺主持費,還負責為節目寫指令碼、出題目。

指令碼後來結集,成為當時最暢銷的勵志書《螢窗小語》。

這許多收入,加上老爸教國畫、開畫展,賣個滿堂彩,使我們能從門口沒水溝的違建戶,一個子搬進當時在臺北非常著名的十二層大樓。

十五年前,據說那時候坐計程車,只要說出我們家大樓的名字,車子就能開到。

樓下有自動玻璃門。櫃檯後,坐著穿制服的管理員,每個進出的訪客,都得被詢問、登記。

但是他們對我好親切,有一陣子,我不喜歡被稱為“劉小弟”,他們就都叫我“劉先生”。

我是醜小鴨,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可是,我的老爸,居然放棄了他帶我飛上枝頭的翅膀——“分秒必爭”節目,進入只有十分之一收入的“中視新聞部”。

大家都說他傻,說他以後一定會後悔。

只是,他這麼決定,奶奶和老媽,就毫不猶豫地點頭。她們都是傳統的女性,“夫死從子”、“出嫁從夫”。老爸的決定,永遠是對。

直到有一天。

老爸居然又要放下中視記者的工作,隻身到美國去。

奶奶和老媽的臉上,泛出了愁容。“

老爸當時已經是著名的電視記者,每天晚上播七點半新聞,還被派到歐洲,製作藝術的特別節目。觀眾喜歡他,選他為“最受歡迎電視記者”。公司也喜歡他,總經理看到辭呈的那天,據說在開會的時候慨嘆:“好不容易,培植個人才,走了!”

老爸是接受新聞局和歷史博物館的安排,去美國長期講學。

“想想,值不值?”奶奶對老爸說。

“這房子,你剛住進來一年多,還沒摸清楚開關呢!”老媽說。

“如果你站在這個山頭,羨慕另一個山頭更美,第一件事,就是走下這個山頭!”老爸說。

老爸走的那天,我只記得他對我發了脾氣:“老子走,我居然都不送到樓下來?”

我怎麼知道,他一去,就是好幾年?

我怎麼知道,他一去,竟改變了我的一生?

“告訴你,怕癢的男生,將來會怕老婆!”

老媽讚賞地對我說:“你將來不怕老婆了!”

六歲的愛情與權力

當我上小學的時候,臺灣還沒流行綁架小孩。儘管如此,我總有一個保鏢跟著——七十一歲的祖母。

她把我送進教室,幫我開窗子,有時看地上太髒,還幫忙掃掃,又說說這個、指指那個,再叮囑一番,才離開。

所以同學都說:“劉奶奶是老班長。”

權力的滋味真正的班長,是我的四個死黨之一,如果說我喜歡上學,不如講:我喜歡去找我的死黨。

老師沒進教室之前,班上幾乎是由我們四個死黨來管,我是副班長,權力第二大。才六歲,我已經感覺了“權力的滋味”。

但權力更大的,是那些六年級的學長,掛著“糾察”的臂章,耀武揚威地衝進來,對我們吼,然後大模大樣地,在黑板上寫下“安靜”兩個字,再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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