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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

&esp;&esp;在臺燈按滅的同時，一簇簇煙花爆起，紀櫻感覺到臉上有水滴落下，藉著煙火的光，她看到身上那雙深沉的眼睛，被一汪水浸得異常明亮，正有新的水滴順著臉頰滑下，落在她嘴上，鹹而燙。

&esp;&esp;他，竟然哭了？

&esp;&esp;紀灃已被失落、遺憾、惆悵等諸多陌生的情緒纏繞，最後匯成複雜的恨意，以至於讓他忽略掉身體正經歷的變化，一股暖流自關元湧出，持續向上滾動，經膻中最終匯入泥丸宮，他並沒意識到紀櫻臉上的水來自他的眼睛。

&esp;&esp;反而覺得她又在惺惺作態，他再次低估她的放浪形骸，隨心所欲，她的心遠遠狠過狼，是了，她體內本來就有狼的血液，卻比狼更危險更背信棄義！

&esp;&esp;憤怒衝散理智，他弓起腰身，將她癱軟的兩腿掰開，毫無預兆地猛然挺入，在她的驚呼中，更狠更快地持續深頂，既然她做掉了，那就再做出來！

&esp;&esp;紀櫻從未被如此狠戾對待，即使在他恨意最濃烈時，摩擦的快感也曾令她心醉神迷，他也從未如此理智喪失，身心都被憤恨控制，無休止地穿刺、射入，看著她因疼痛扭曲的面孔也毫不心軟，她瘋起來比這還要鬧騰，床第之間，遠沒有那麼脆弱。

&esp;&esp;不知道射了多少次，身下的人沒了聲息，啵～隨著性器拔出，一股熱流奔湧而下，不同於以往的粘膩絲滑，似乎有什麼固態的東西掉出來。

&esp;&esp;紀櫻也感覺到了，彷彿有一團肉從體內滑出，那是她的骨肉，她糾結多日才下決心保住的骨肉！

&esp;&esp;當子夜的鐘聲敲響，紀櫻終於哭了出來，那麼撕心裂肺，悲楚悵然。

&esp;&esp;在喜樂的空氣中異常刺耳。

&esp;&esp;紀灃怔住，對眼下的狀況不知所措。

&esp;&esp;“怎麼了？”他終於發現他的眼眶溼了，淚水順著眼角滑入口中，和她眼裡流出的一個味道，也感覺到胸口那團火越燒越熱。

&esp;&esp;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

&esp;&esp;陳不語常以此勸他莫戀浮華，摒棄雜念，終將明心見性。

&esp;&esp;而他再不必為此糾結，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esp;&esp;這讓他悲喜交加，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重新開始。

&esp;&esp;他低下頭，觸到滿嘴溼涼，按亮檯燈，發現她臉色蒼白，緊閉的眼睛裡不斷溢位一串串水滴。

&esp;&esp;不再是顛寒作熱的磨人，而是痛徹心扉的嗚咽。

&esp;&esp;再往下，潔白的睡袍與床單已完全染成紅色，他的下體也血跡斑斑，但他顧不得了，穿上衣褲將人裹進被子裡抱出公寓，在萬家團圓的除夕之夜滿街尋找接診的醫館，終於敲開一間教會診所。

&esp;&esp;紀灃遠沒有表面看著淡定，他的恨與愛都是波平如鏡下的暗潮洶湧，卻控制不住眼眶發紅。

&esp;&esp;大夫和護士見過太多類似狀況，一切處理得有條不紊，當被告知患者因暴力性行為導致流產，眼眶裡的水終於滑落，再難遏止。

&esp;&esp;“患者醒後就可以離開了。注意別碰涼水，不吃生冷……”老大夫睡意盡褪，摘下眼鏡揉著眼睛，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一個月內不要同房。”

&esp;&esp;做為一個剛剛有了人類體溫的野獸，紀灃並不會覺得性需求有何難以啟齒，大大方方地回答一個“好”！

&esp;&esp;而後又突然意識到他的行為惡劣，即使她真的自己打掉胎兒，也承受不了他昨夜的粗暴對待，看來人，並沒有狼沉得住氣。

&esp;&esp;看來狼，還沒能領悟“關心則亂”。

&esp;&esp;大夫和護士回去補覺，紀灃跪在床邊，床上的人擰著眉頭，嘴巴緊抿，蒼白的臉上淚痕未乾，即使閉著眼，也能感到深重的絕望。

&esp;&esp;紀灃覆上嘴唇，去吻她眼角的水珠，似乎永遠也吮不乾淨。

&esp;&esp;“滾……”

&esp;&esp;嘶啞，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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