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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表下方儲存著母星殘存的一部分藝術與技術結晶，並設立了文明紀念館藍星之子。地表上方為實驗室群落，當中最著名的是科研院及三大生物實驗室——基因、精神力與資訊素。

寧予洲找到硃砂時，她正在買咖啡。

販賣機裡的咖啡一瓶200l，10貢獻點，硃砂一口氣撈了五瓶走。

她才三十歲出頭，眼下卻常年吊著又深又重的黑眼圈，臉色極差。看見寧予洲後，變得更差了，像是看見了來索命的鬼。

硃砂木然：“你不是在醫院治精神病嗎？誰把你放出來的？”

寧予洲臉不紅心不跳地瞎扯：“醫生說多出門散心有助於病情康復。”

硃砂：“……”

資訊素實驗室內alpha與oga更受重用，硃砂雖然是個beta，但在實驗室待了十多年，算是老人，有一處專屬的工作間。

裡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物品和資料，很難落腳，只有狹窄老舊的床上留著一丁點空間，用來躺人睡覺。

進門時，寧予洲先注意到桌上幾個奇形怪狀的器件，顏色各異，巴掌大小，形狀有點像蝴蝶結。

他拿起之後，顯示屏自動亮起一行字：[當前環境未檢測出特殊資訊素。]寧予洲問：“這是什麼？”

“行動式資訊素檢測器。”硃砂正在翻箱倒櫃地找化驗報告，敷衍回答，“能檢測到一定範圍內的資訊素種類和含量，濃度超標會警報。”

一聽就是給beta用的，alpha和oga根本用不上。硃砂在課題研究之餘會搞些小玩意兒，她還有個女兒，7歲，也是beta，一直好奇資訊素到底是什麼。寧予洲猜這東西是她給女兒做的。

寧予洲很感興趣：“這個賣嗎？”

硃砂答：“粉色不賣，其他的四千貢獻點一個。三個打包一萬帶走。”

寧予洲疑心：“…你改行當奸商了？”

硃砂冷笑：“愛買買，不買滾。”

寧予洲昨天在外艙飆車才被罰款了78萬，現在划起貢獻點來非常肉痛。付完款後認真取捨了半天，最後選了一坨黑色的，做工最醜。醜的東西他一般不買，但醜得超乎尋常的必須擁有。

硃砂翻找了半天，終於翻出幾張皺巴巴的紙。

“我拿到樣本的時候，裡面的成分已經失活降解的差不多了，再晚十幾分鍾，估計就查不出什麼東西了。”她將報告遞給寧予洲，“樣本里的主要成分和針對alpha和oga情熱期研發的資訊素抑制劑類似，含量不同，作用受體不同，效果也完全相反。其中有一種酶……”

硃砂鉅細無遺地解釋了三分鐘，最後寧予洲實誠道：“我聽不懂。”

硃砂說：“……總之一個作用，如果注射進你體內，短期內會讓你出現一些類似oga的性徵變化。”寧予洲詫異。

他知道這玩意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沒想到會是這方面的作用。

同時他又看了硃砂一眼，有些狐疑，問：“如果是長期注射呢？”

“不清楚，但推測可能會誘變朝向oga的定向分化。”硃砂不由多問了句：“這是違禁研究品，你從哪兒來的？”

寧予洲沒回答，只繼續問：“目前有涉及這方面研究的課題組嗎？”

“這個我不能作答，實驗室的研究內容對外保密，哪怕你是創立人舒嵐的兒子也不例外。”硃砂開了罐咖啡，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況且我只是個二級研究員，接觸不到什麼核心專案，研究課題僅涉及如何提升抑制劑的有效率，其他的不清楚。”

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補了句建議。

“你可以去找陳峴問問，夏娃公司之前投資了不少關於資訊素製劑的專案。他是老闆，你跟他熟，說不定會告訴你點兒什麼。”

離開實驗室時，寧予洲仍想不到這會是誰幹的。

他原以為只是叢林會的人想殺他，此時卻不確定了，想殺他用不著這樣迂迴的方式。

把他一個beta變成oga有什麼用？就多個腺體，可能身體素質變差一些，精神力變高一些。基地民眾不會因他突然變成oga就轉變態度，他還是寧予洲，只要是活著的寧予洲，是beta還是oga並不重要。

這事到底對誰有利，有什麼利？

致使z189犧牲的元兇還藏在暗處，寧予洲大概能猜到是多倫或者其他叢林會的人，只是暫時缺少指認的證據。現在又多了一個疑點重重的分化誘變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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