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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本來打算去莫姣家裡再收拾一下，還沒上樓，她這邊電話就來了。

垂眸一看來電提示。

祁湛打的。

莫姣也睨到了名字，她笑笑：「好啦，你就不上去了吧，今天也挺辛苦的，早點回去休息。」

蘇梨點了點頭：「我先接個電話。」

「去吧。」

她轉身，往前走了兩步，才接起祁湛的電話。

「梨子。」

「嗯？」

「你很忙嗎？」

「是的。」

他們之間沉默了兩秒，蘇梨也不知道祁湛這個電話打過來的意義是什麼，更不知道他打算幹什麼。

「今天在忙什麼呢？」祁湛先問道。

「在莫姣姐姐這邊，幫包伴手禮，還要弄一下婚禮的其他事情…」蘇梨回答得挺認真的。

通話比文字更加直觀，也更加具有時效性。

她要回復他資訊，就需要一個安靜的時間再慢慢思考，但通話的時候就能馬上回答。

「好，辛苦了。」祁湛輕聲道，「那回家了嗎？」

「還沒呢，正打算回去。」

「也就是說，現在忙完了？」

「嗯。」

隨後電話那頭的祁湛低聲笑了笑，有些無奈，好像也有點迫切：「那請問蘇梨女士，打算什麼時候回復一下我今天的資訊？」

「我剛才不是沒空嗎？」蘇梨舔了舔唇，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心虛。

明明不回他也是可以的。

也知道自己其實有沒有去回他的理由和說辭，但就還是因為沒回有點心裡空空的。

「現在有空了，一會兒記得回。」他還挺會給她提要求的，特地強調，「每一條都要。」

蘇梨輕哼，聽他這強調的語氣，想起以前，趁著這個機會說他。

「不要，我就不回。」她說，「我以前給你發那麼多，你不也會不回？怎麼，寬裕律己嚴於待人啊。」

現在她覺得自己跟祁湛角色互換。

不過忙起來的時候，的確會有些忽略掉某些資訊。

祁湛認錯倒還是快的，「以前不懂事，現在就不會了。」

他現在的確。

無論有多忙，但他都會及時回復她的每一條資訊。

蘇梨還沒應聲，就又聽到祁湛說：「梨子，回回。」

她感覺自己要是不答應，祁湛就會一直軟磨硬泡的，她又犟不用他，只能應著：「知道啦知道了，我等下來看！」

「好，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跟我說。」

「知道啦，你怎麼——」蘇梨嘆氣，「真的好囉嗦啊祁湛。」

她跟祁湛說完，掛了電話再回身，打算跟莫姣道別，莫姣接連著笑了好一會兒。

「妹妹，你真的很像在跟男朋友說話。」莫姣說她，「所以你跟祁湛，什麼時候會和好？」

莫姣一向是支援她的選擇的，難得今天這麼提了一下，有幾分催促意味。

蘇梨小聲嘀咕：「他煩死啦…！」

莫姣繼續笑，沒說話，聽蘇梨說剛才祁湛打電話給她說的事情，雖然剛才蘇梨在電話裡吐槽過祁湛了，這會兒還是要再跟莫姣說一次。

「煩死啦，就一會兒沒回他訊息，就催我，還要求我！每一條！都要回！」

「以前也沒見他回我那麼認真！」

「我在期待他回我的時候，他不也把我晾在一邊兒了嗎！」

「雖然現在可以理解有時候忙起來回不了，但他不也做過這事兒嗎！」

蘇梨一邊憤憤然的樣子，莫姣一邊在那邊笑，蘇梨能感覺到莫姣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溫柔欣慰的。

她說完以後，莫姣輕聲開口，感嘆道——

「你們倆現在是反著拿劇本了。」

「但你知道，現在的祁湛跟以前的你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蘇梨偏了下頭，沒回答，莫姣就繼續說。

「以前祁湛沒有回你的時候，你會覺得委屈，會覺得期待落空，但你會把這些情緒自己偷偷嚥下去。」

「以前的蘇梨，愛得太小心翼翼了。」

因為害怕給祁湛添麻煩，因為覺得他應當是自己明白的，因為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愛是一種天賦，但談戀愛不是，沒有人是天生會談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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