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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時候她在父親的逼迫下終於去領到了簽證。在簽證官面前她沒有撒謊,她說出她離開祖國的原因。她告訴簽證官,我是一個被強暴過的女生。我愛著我的男朋友。我不忍離開。在每次面對他的時候我的良心因為沒有告訴他真相而受盡折磨。如今,我們分開了。我只有選擇去一個很遠的國度療傷。在這裡觸景生情,痛徹心扉。
簽證官給她了療傷的機會。她拿著當天唯一的通行證,灑淚而別。
她說,後來我聽思齊說你被抓進了公安局。我就回來了。父親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他沒有做到。他向來都是這樣。請你原諒他。他是我的父親。他疼愛我,所以傷害所有他認為傷害過我的人。
她說,我今天是來跟你道歉的。同時也是道別的。子敬,一切原罪都歸屬於我。我要走了。
他拉住她。你要去哪兒?
葉曉偉在樓下等我。我要去自首。柳競一是我買兇殺害的。
不是你。他突然情緒失控的咆哮起來。不是你。你不要去。你不準去。你就留在這裡。
他的母親和父親慌張的推開門時,他將她牢牢地抱住。他們很多年沒有看見孩子哭泣如同孩童。抱住一個女子的子敬,嘴裡唸唸有詞。你不要走。已經走掉一個了。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女生都會走掉。你不要走。
葉曉偉和思齊都趕了上來。他們在樓道門口等待她和他話別。思齊已經和葉曉偉商量好,直接將她送去機場。葉曉偉已經買好當天最後一班飛往廣州的機票。
母親輕輕地走過去,試圖拉開他扣緊在她肩膀的手。母親的手剛碰上他,他就嘶聲力竭地喊了出來。求求你們。不要帶她走。求求你們,我不能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消失。我不怪她。我也不怪她父親。我認了。我認了。是我買兇,是我殺了柳競一。
思齊走過來安慰他。他的情緒已經不能控制。這是他從拘留所醫院裡出來第一次強烈的發作。他開始亂嚷嚷,胡言亂語。他把她使勁地抱住,不讓她動彈。她一直跟他說話。她說,我不走了,不走了。他哭著喊道,別再讓我失去了。
子敬,現在是秋天。你再不控制情緒就會犯病了。她雙手捧住他的臉。他的眼淚是決堤的洪水,頃刻間灌滿了她的手掌。
在服下一顆鎮定神經的藥片之後,他終於安睡了。
她對他的母親說,對不起,是我擾了他。
怪不得你的。先前還說想見見你。
我應該去自首,是我的父親僱兇殺了人。
興許,子敬醒來要見到的不是我或者他的父親,而是你。她說,所以暫時留下吧。
夜間。父親和葉曉偉以及思齊三人去了譚樹辰的辦公室。
血脈裡有鎮靜成分的子敬呼吸也開始順暢起來。
她說,阿姨,我想知道子敬小時候的故事。
三歲半那年,他開始接觸音樂。因為他站在一個樂隊面前痴迷的聽了很久,著魔似的觀看。我和他的父親都以為他是熱愛音樂的。天生是熱愛音樂的。
不許(2)
五歲之後,他不像一般小孩那樣好動。他很安靜。那個時候他很小,還沒有琴高。用最小尺寸的琴練習。我騎著單車載他去老師家學習。我載著他,他揹著琴,從城南到城北。啟蒙老師很喜歡他。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取掉弓子上的白色膠布,正確的拉出幾個音階。
從那個時候起,他幾乎就喪失了童年所有的遊戲。他的老師告訴我們,孩子每天需要練習六個小時以上才能成為優秀的專業人才。那個時候,我們作為父母在他身上寄於了很多的希望。希望他長大後可以自食其力,希望他日後能有行高於眾的本領。
從小他就體弱多病。家族遺傳的胃痙攣叫我們擔心。我們限制了他的運動,也加大了他練習的時間。後來他開始登臺演出。每一次演出前,他都會用幼小稚嫩的聲音對我說,母親,我會好好演奏的。在潮水般的掌聲中,我們看到了他未來的道路。我們咬牙恨下心腸壓制他童年時代好玩的天性。他用了很多辦法和我們對抗。畢竟還是孩子,無論怎麼想方設法,最終還是要泡在漫長的時間裡訓練。
長大後他的話也越來越少。和我們保持了較遠的距離。從他在英國比賽拿完獎回來以後,他不再和我們高壓似的管教抗衡。可能是逆來順受,也可能是陳倉暗度。從那兒以後,他不再和我們頂嘴。他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練琴。直到吃飯時段,我們一家三口才能聚在一起。
他性格很倔。他認定的事就算遭到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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