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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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傑應和著走到門口掀簾子透風,不一會兒又將營內唯一的狐裘毯子給我送了過來,其他諸如油燈啊,臉盆啊,夜壺啊之類的,凡是有的都給我送來了。據說這些都是允彌留下的遺產。
暮色深沉,野狼哀嚎,我躺在床鋪的最裡角,狐裘毯子裹上身,門簾蓋不嚴實,寒風穿堂過,發出咻咻的聲響,吵得我無法安眠。輾轉反側之間,不小心又壓到了傷口,我拿右手摸了一下傷口的位置,手感溼漉漉的。
想到今日幾次觸碰到傷口,都沒有檢查傷勢。於是就點燃了油燈,一點一點扒開肩頭,看到傷口處,我倒吸一口冷氣,皮肉和血液黏糊在一起,入目猙獰,是該清理一下了。
無奈整個軍營裡頭,除了我,沒有多餘的女子,有些事只能身體力行了。
披上大氅,手裡捏著一塊乾淨的棉布手巾,提著油燈走出營帳。外頭一片漆黑,連山色的剪影都看不到,只有呼嘯的風吟刮過耳際,我被凍得瑟縮了一下。抬頭還能看到一襲清明朗月,在雲靄之中若隱若現,在這蕭瑟冷然的冬夜,更顯孤高畫質傲。
守夜兵擎著長槍站在營帳外頭,不時有巡邏兵在營帳之間來回穿梭。白日裡,我看到營帳的後頭有一處山泉所在,不知道會不會在這氣溫驟降的夜已經凍結成冰了呢?我只是需要一點水源來清理一下傷口而已。
小心地避開了斜坡上釘駐的木柵欄,斗篷在寒風之中鼓盪,我用寬大的袖口擋住了火光,怕這凌烈的風勢撲滅了這唯一的光明。
在這廣闊的天地之間,除了冷還有空虛,似乎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彷彿整個世界都與我沒有太大關聯。再沒有感情糾葛,雖是無牽無掛,卻也無憑無欄,腳步虛浮,感覺自己一瞬間脫離了這個塵世之外,像極了一個幽靈。
“莫要太哀怨了。”我自言自語著,找到了山泉的所在,還沒有全然被凍結成冰。
我將油燈掛在乾枯的枝椏上,拿著手巾沾了水,藉著微弱的燈光,在肩頭一點點蘸去血跡,又疼痛又冰涼刺骨,四下靜謐無人,還有點害怕,口中忍不住唸叨著,“做好眼下的事情,做好我的便宜公主,等戰爭結束了有我享清福的時候……”
話音未落,只聽到“波隆隆”一串響聲,是酒盅從石坡上滾落下來的聲音。我心下一驚,抬頭望去,只見一道模糊人影落坐坡頭,在清朗月色下自飲自酌。
“誰!?”我被驚嚇得衝口而出。
黑影沒有說話,卻一下子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姿矗在月光下猶如一顆挺拔高聳的冷杉。
看清這道輪廓的一剎那,我的太陽穴頓時突突一跳,還會有誰在這悽清之夜,獨自傷情呢。我趕緊把手巾甩進冷泉裡胡亂浸潤了一下,打算草草收工。
踮起腳,伸手從樹上取回油燈,才猛然發現周圍有煞氣,身後的暗影已經像一座小山一般壓迫了過來。
何予恪單手緊握劍柄,半束的烏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幽黯眸色噬人,帶著狂風驟雨般壓人的氣勢,一下子封住了我的退路。
油燈在狂風裡搖晃個不停,燈芯像脆弱的小生命,一下子被扼殺在惡劣的環境中。我忍不住發抖。
“傷到哪裡了?給我看看。”他的聲音黯啞中透著一絲壓抑的暴戾。
不是不理我了嗎……我驚慌地抬頭看他,看到他熟悉的俊朗面容頹廢成陌生的模樣,既驚且痛:“何予恪,你喝醉了。”
“我說,給我看看!”他的口氣是不容抗拒的執拗,一把把我推倒在樹杆上,油燈從我手腕上滑落,“砰”地一聲爆裂在靜謐的黑夜裡,格外驚心。
我避之不及,被他按壓住,他的手在發抖,似乎隱忍地壓抑著暴怒,我惴惴道:“別看了,是小傷,真的只是小傷。”
他低頭伏在我的耳邊,醇厚的酒氣撲入鼻端,他似乎廢了很大的力氣一字一頓道:“元筠,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毫無緣由地,我只覺得我的心化作了一灘春水,涓涓地流淌著酸澀的情緒,就如同我眼角不知不覺滑落的淚。如果我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絕不會如此難過。
他不由分說地拉下我肩頭的衣衫,仔仔細細地凝視一番,又狠狠奪過我手上的手巾,丟在地上。“你是笨蛋嗎,拿傷口浸水!”下一瞬間腰上一緊已是被他打橫抱起往回營的路上走去。
此時我已忘了反對,放棄掙扎,就像被圈在網中央的魚兒逃脫不能,只是窩進在他的懷抱汲取溫暖。原來他還是會心疼我。
何予恪死死抱緊我,腳下生風加快步伐,雷厲風行地衝進中軍大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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