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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 其妙無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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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曙坐下的位置正在門首,而淨室無窗,四壁唯此一門。陳曙此舉似無意卻有意,眾僧中有些明眼人,立時察知,不由微微色變。林仁肇與高越皆是一臉高深莫測,面靜似水,酒禿和尚卻有些目光躲閃。

“林施主!不知召喚貧僧所為何來?”泰欽和尚紅潤的圓臉上原本倨傲的神情漸漸收斂,心中沒來由的有些不寧。“擁絨對芳叢,由來趣不同。發從今日白,花是去年紅。豔冶隨朝露,馨香逐晚風。何須待零落,然後始知空。”高越忽然曼聲吟道。這首偈詩在場的和尚無一不是耳熟能詳,正是泰欽和尚的法傳之師淨慧禪師文益和尚當年“棒喝”唐元宗李璟所作。

後唐清泰二年(公元935年),文益和尚應撫州府州牧之邀,於臨州崇壽院弘揚佛法,聲名鵲起。晚年深受南唐烈祖李昪的敬重。先後於金陵報恩禪院、清涼寺開堂接眾。文益禪師在金陵三坐道場,四方僧俗競向歸之。後周世宗顯德五年(公元958年),文益圓寂,享七十四歲,葬江寧無相塔,諡號“大法眼禪師”,乃禪宗法眼宗立宗之祖。文益禪師嗣法弟子六十三人,以文遂泰欽、德韶、慧炬等十四人最勝。高麗僧人曾來學法,得法者三十有六,法眼宗由是大興高麗,長盛不衰。法眼宗,深諳華嚴宗之教義,闡禪宗之本“真如一心”,即華嚴宗所謂的“總相”,視“心”為本,禪教兼重。“法眼宗”在佛門各宗派之中,是唯一與儒家聲氣相投者,深得儒家大力褒揚和推崇,

其時,唐主李璟寵幸馮延巳、馮延魯、陳覺、魏岑和查文徽。唐人稱之“五鬼”。馮延巳、馮延魯和魏岑本齊王府舊僚,唐主李璟心腹。五人結黨營私,把持朝政。當朝又有曾擁戴二王子李景遷的宋齊丘等權臣當道。陳覺首鼠兩端。又與宋齊丘暗中勾結,敗壞朝綱。唐主李璟邀文益禪師觀賞牡丹花。問法於文益禪師,文益禪師已知自己壽算無多,遂口占此偈詩,以喻當朝時政,李璟頓悟。

“高檀越此時吟此詩,必有深意!”龍興寺住持玄寂和尚線條硬朗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的笑意。“三位施主見召眾位高僧,翰林圖畫院為僧者。也是以巨然大師為尊,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師兄弟二人,何以傳召我等?”曇域和尚伸手摸摸光亮的禿頂,一雙桃花眼滴流亂轉。曇域和尚和曇弗和尚。皆供奉於南唐翰林圖畫院,與山水畫大師巨然和尚乃是同僚。曇域和尚人物風流,深得唐主李煜的寵幸。

“貴逼身來不自由,幾年勤苦蹈林丘。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萊子衣裳宮錦窄。謝公篇詠綺霞羞。他年名上凌煙閣,豈羨當時萬戶侯。當年貫休大師那是何等的氣節,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而今,汝等即為大師親傳弟子。卻不知自愛,魅惑主上,不思進取,其心可誅!”高越面如寒霜地誦讀出貫休和尚昔日贈與時為鎮海軍節度使、潤州刺史錢鏐的詩作,毫不容情地斥責曇域和尚之所為。

錢鏐其時平定董昌有功,一肩挑起鎮海、鎮東等數軍節度使,加檢校太尉兼中書令,擁有吳越十四州之地,意氣風發。貫休和尚自靈隱寺持詩往賀,錢鏐素慕貫休和尚之名,見其賀詩,甚是得意,卻意猶未足。此時錢鏐已不滿足“十四州”與“萬戶侯”,欲令貫休和尚將“十四州”改為“四十州”。貫休和尚對錢鏐的傲慢極其反感,不滿錢鏐之野心慾望,憤然曰:州難添,詩亦難改。孤雲野鶴,何天不可飛?言罷,拂袖而去,盡顯剛正不阿的名士氣節,雄才大略的吳越國主“錢王”錢鏐就這樣與貫休和尚失之交臂。貫休和尚一語成讖,吳越錢氏三代五王,終其王朝,也不過十三州一軍八十六縣。

“貧僧明白了!林施主苦心孤詣地見召我等,是因為國主崇佛之故。”報恩院匡逸和尚微皺了眉頭看著林仁肇陰翳的眼神道。“爾等都是有些道行的所謂禪師,持戒修行,悲天憫人,不說救民於水火,也當廣施善德,與國分憂。可某眼中所見,卻是僧侶上萬,不事生產,與民爭利。莫說爾等錦衣玉食,享盡尊崇,就是那田舍莊園,亦是廣袤千頃,極盡奢靡,哪裡還有半點出家人的清修苦持。爾等不是弘揚佛法之大德,而是國之蛀蟲,社稷之碩鼠耳!”陳曙目光咄咄,聲音冰寒而凌厲。

“嘿嘿!陳先生慷慨激昂,卻是有些危言聳聽了。”泰欽和尚乾笑一聲,甚是尷尬難耐。“非是陳老危言聳聽,如今唐國現實如此也!各位!自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是僧侶作奸犯科卻只在佛前跪拜百首,即可無罪。綱常倫理,敗壞如斯,爾等捫心自問,難道尚不自省嗎?”高越一臉沉痛,仰天長嘆。

“高檀越!此話甚是偏頗,想我佛門弟子眾多,難免良莠不齊,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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