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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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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誰呢?尼古拉斯?怎樣?”

弗蘭克·奧塔伯在無言的墳墓前,在大雨中站了很久,著魔似的一遍遍重複這些句子。他沒有聽到任何回答,哪怕一絲風的呼嘯,哪怕空氣在樹頂刮動的聲音都沒有。

公墓裡只有黑色的雨傘。在這個沒有陽光的日子裡,它們看起來好像過於濃重的陰影,彷彿是圍繞在人們周圍的葬禮氣氛。這些人一旦儀式結束,便慢慢走開了,一步步地儘可能和死亡拉開距離。

男人目無表情地看著棺材被放進墓穴。這是他第一次參加他殺死的人的葬禮。他為那個人感到悲哀。死者妻子目送丈夫消失在潮溼的墓穴裡時強作鎮定的表情也讓他難過。墳墓歡迎著死者來到兒子身邊,這使男人想起另一處公墓,另一排墳墓,另一些眼淚,另一些悲哀。

空中下著無風亦無怒的雨。

男人想,這個故事無限次地重複。有時它們看起來結束了,其實只是人物變換了而已。演員不同了,但是角色永遠還是一樣。有人殺人,有人死去,有人被矇在鼓裡,有人最終明白一切,並願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公墓四周都是一群群不認識的行人,沒有地位的人們,愚蠢地舉著彩色雨傘,這些雨傘起不到什麼保護作用,充其量只能用來幫助他們維持脆弱的平衡,幫助他們在鋼絲上走得平穩一些,不至於看到下方的地面滿是墳墓。

男人收起雨傘,讓雨水直接澆到頭上。他朝公墓門口走去,讓腳印和別的腳印混雜在一起。它們像記憶一樣,終究會被抹去。

他妒忌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這裡永遠不會改變的寧靜氣氛。他想象所有這些死者,他們在地下的棺材裡一動不動,眼睛緊閉,雙手交叉在胸前,沉默無言,再也不能向生者的世界提出問題。他想象著寂靜的慰藉,沒有形象的黑暗,沒有未來的永恆,沒有噩夢也不必突然醒來的長眠。

男人感到一陣風憐憫地吹向他自己和整個世界,幾滴眼淚終於從眼裡湧出,和雨水混合在一道。它們不是為了另一個人的死亡而淌的淚水。它們是對昔日陽光的追憶,對一個同樣已經消逝的夏天裡幾道閃電的懷念,那些時光一眨眼便全都不見,這淚水也是為那段他回憶得起的唯一快樂時光而淌,在記憶中它如此遙遠,彷彿從來不曾存在。

男人匆匆走出墓地的大門,好像他害怕一個聲音,許多聲音,隨時會響起,召喚他回頭,好像那道牆後面有一個活者的世界,他沒有權利屬於它。

突然,他彷彿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過頭去。在公墓盡頭,彷彿鑲嵌在大門裡的一幅照片一般,有一個黑衣人站在一口新挖出的墳墓前面。

他認出了他。他是追捕他的許多人之一,那些張著下巴,對著挑戰飛奔、吠叫的獵犬之一。他想象著他現在比以往更加堅定不移,更加怒不可遏。他很想走回去,站到他身邊,向他解釋一切,告訴他這並非出於憤怒或者報復。這只是公道。以及只有死亡能夠象徵的絕對道義。

他鑽進汽車,用手理了理溼漉漉的頭髮。

他很想解釋,但是做不到。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是人而非人,他的任務永遠不會完結。

不過,他透過沾滿雨水的車窗看著所有那些離開這片悲哀之地的人們,看著所有那些為了這個場合而裝出可笑表情的臉時,他不禁問起自己一個因為疲倦而非好奇的問題。他想知道,這許多人中,哪一個將是最終宣佈一切結束的那個人呢?

46

公墓裡只剩下弗蘭克一個人形影相弔。雨也停了。天空中並不存在仁慈的神靈,只有灰白色雲朵飄動著,風漸漸吹開一小片藍色。

他走向汽車,碎石路上響著輕輕的腳步聲。他鑽進汽車,發動馬達。梅甘娜的雨刷吱的一聲開始工作,刮掉前窗上的雨水。為了表示對尼古拉斯·于勒的懷念,他繫上了安全帶。他旁邊的座位上有一本《尼斯晨報》,封面上是“美國政府尋求引渡瑞安·摩斯上校”的標題。于勒的死訊被登在第三版。一個普通警察總監的死算不上頭版頭條。

他拿起報紙,不屑地扔到後座。他掛上擋,開動汽車前本能地朝後視鏡看了看。突然,他的眼睛盯住了豎放在後座上的報紙。

弗蘭克屏息坐了一陣子。他突然覺得像一個瘋狂的高空彈跳跳愛好者。他感覺自己正飛過空蕩蕩的天空,地面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而他卻不確信繩索的長度是否過長。他默默祈禱起來,但願剛才腦袋裡一閃而過的念頭不只是個騙人的幻象。

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豁然開朗,瀑布般的推論開始奔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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