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遺世獨立的意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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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會也連連點頭,讚道:“士族高門之譜學,無不周備相沿,卻從未聽聞有如許講法,別出心裁,嗯,我大約有些瞭解了,何以子猷他會全副精神撲在華巖館上了。”
(譜學:即士族的族譜與家譜,它是家世的記錄,是家世教育的教材。魏晉之際譜學發達,作為高門,不可不諳譜學,如會稽孔奐“詳練百氏,凡所甄拔,衣冠搢紳,莫不悅伏。”【《陳書》之《孔奐傳》記載】)
“這梅花篆字寫就之後,通常應該放一放才會顯色,如不嫌棄,願從舊作中揀選兩幅送於兩位,少姝你去取來吧。”
少姝應著,返身入後窯,很快懷裡抱著數卷出來了。
鍾會與衛鑠小心接手,坐下來,輕輕地展開,二人不覺眼前一亮,確實,這些都是舊文,色調卻比初寫之作格外又豔麗了三分,片片花瓣越加冰肌玉骨,尤其花蕊間隱隱綽綽,躍然欲活。
鍾會兩下里對比著,嘆道:“還真像花蕾完全綻開了!”
衛鑠興奮道:“老天,莫非與世間梅花的舒放一樣,日濡月染,漸入佳境?”
奔著共同的話題,主客之間益發融洽,廳堂裡充斥著明亮舒適的氣氛。
不知不覺,他們又賞玩了半日,才各自選出了一幅最為鐘意的,珍而重之地交待下人收起放好,一併向思霓道謝。
石生沉聲吩咐丫鬟往匣子裡收字,然後自說自話地幽幽道:“嗟我殊觀,百卉具腓。心之憂矣,孰識玄機?”
(“嗟我殊觀”句:出自嵇康的四言詩,意思是可嘆我蓮花只能單獨成為美好的景觀,因為百草都枯萎了。心中憂慮著,有誰能識得其中深奧的玄理?句中“我”指蓮花,兼喻作者自已。文中移接,用到了同樣在百花凋零時盛開的梅花身上。)
少姝聞言一個激靈,湊過去問道:“石大哥可是在唸叔夜先生的玄言詩?”
(玄言詩:魏晉時期玄學興盛,“玄言”是指有關易老莊之三玄之學的清談、清言。“玄言詩”作為一個指稱魏晉時期流行的言玄的哲理詩的專名,大約出現於二十世紀以後,朱自清、范文瀾等先生是較早使用該詞的學者。)
看著那不拘細行,距離越來越近的嬌俏小臉,石生有些控制不住慌張,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是了,先生的詩作我很喜歡,閒時常常吟誦,總覺得當中自有深意,亦有難以言表的悲傷與無奈。”
少姝聽得入神,點了點下頜,彷彿心有慼慼焉,不知為什麼,她看出石生身上似也帶出了幾分文士的憂鬱。
“哦,在下無端賣弄,實無他意,只是覺得對於梅報五福能與人的修為好德相連線,確為精巧,不由得生出了感慨。”
“石大哥過獎啦,其實我們並不是特意要去參透什麼玄機,只是隨性而發,樂意琢磨身邊的人與事,感同身受罷了。”
“姑娘們察慧明悟,不愧是有道先生的後人。”石生越發高看一眼,又道,“令堂絕技,引人折服,想來少姝姑娘已得了真傳?”
“哈,我只會認,不會寫,”理所當然地講了出來,連少姝也覺得自已臉皮老厚,她欲語還休,還是訕訕地笑了,“我欠缺衛妹妹那份學書的熱忱,沒有耐性,總也坐不住。”
“對,用志不分乃凝於神,她的那股熱忱的確非同一般,並非普通少年人自有的不會持續太久的熱忱。”
(用志不分乃凝於神:語出《莊子》,意謂用心專一,才能使精神集中。喻指做任何事情,必須專心致志,全神貫注,方有所得。)
“倒是少嬋姐姐,我們在大宅時她時常過來請教家母,也修習過好一陣子,話說回來,她是真的醉心於美好天然的事物呢。”
“看得出來。”石頭的視線有些恍惚起來,“士族子弟,無分男女,但凡是興之所致,理當多看一些,多學一些,我覺得很好。”
聽見少嬋在門邊叫自已,少姝忙道聲“失陪”,趕去追上大姐姐。
“你同那石生絮絮叨叨講了些什麼?”
“呵呵,拉拉雜雜的,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倒是個自來熟。”
“石兄學養豐厚,所以才談得來。”
兩人談笑著來到廚房,開始為客人張羅一些菜蔬。
少姝起先有些犯愁:“不曉得京師之地的口味,怕衛妹妹吃不慣呢。”
“不妨事,那裡也多用麵食,我來準備湯餅,至於叔母的幾道拿手菜,就有勞妹妹了,我來給你打下手。”少嬋“安排”得井井有條。
猛然發覺少嬋的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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